纪怀安想了想,道:“当时正值闭园,她从我身边经过,安慰了我两句,我们就分开了,好像没什么特殊的。”
虽然他们找不到一直跟进的黑衣邪修的影踪,但是把极有可能与她有过交集的纪怀安查了个底朝天。
独自探查了一番店内混乱痕迹的戚予年问道:“你为什么要去祭拜一个陌生人?”
“我——”纪怀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只是帮一个鬼魂完成他的心愿,但就他的经验来看,鬼魂这种在常人眼中的无稽之谈,根本无法启齿。
“你买了她最爱的蓝盆花,花语是,不能实现的爱情。你暗恋她?抑或是受人之托?又或者,委托你的并不是人?”戚予年步步紧逼,极具压迫感,“她有男朋友,在她离世之后不久,也意外身亡。”
纪怀安有些招架不住他的问话,而他话中透露的信息也让他觉得惊异,他不由道:“我是受她男朋友之托——”
岁月听闻,举手插话道:“我作证,他确实能看见鬼魂。”
戚予年点点头,不再追问,转而环顾四周,发现了摄像头的位置,他看了一眼前台的电脑,走上前去,快速调出了店内的监控画面,将时间调整到半个小时前。
画面中的纪怀安面色不虞,似乎被什么紧追不放,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挟制到半空,而后又狠狠摔下,反复几次后,他失去力气瘫坐角落。
在他举起双臂奋力抵御着什么的时候,却抽空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被什么动静吸引了视线。
而后,监控突然断了,听着电脑上因信号受到干扰而发出的熟悉的白噪声,戚予年和武鸣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投向纪怀安。
在他们一路追查黑衣邪修的时候,这样的白噪声几乎伴随着她最近这段时间的每一次出现。当然,也不排除是鬼祟扰乱了磁场。
同样看完监控画面的纪怀安不明所以地对上他们的视线:“怎么了?”
武鸣询问道:“刚刚有谁来过?”
纪怀安谨记着岁星的话,摇了摇头,露出一脸真挚的表情:“方才我晕过去了,不知道有谁来过。”
武鸣目光锐利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直看得他因心虚而眼神微闪。
武鸣发觉不对,皱了皱眉,语气严肃:“说谎的话,可能会构成伪证罪,是要坐牢的,你想清楚。”
纪怀安想到对岁星的承诺,暗自握紧了拳,一口咬定:“我没说谎。”
武鸣微眯起眼睛,将他所有细微的反应都看进眼里:“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纪怀安摇头:“什么都没想。”
“不对,刚刚有什么念头在你脑海中迅速闪过了,并且它绝对和我之前所问的问题有关。”武鸣加重了语气,“请配合我的问询!”
纪怀安眸光一颤,垂下眼帘,一时没有再应话,以沉默对抗着他的探究。
岁月看了一眼因眼前人咄咄逼人的质问而明显处于弱势地位的纪怀安,半开玩笑地开口道:“这位武队长,你是把他当做嫌疑人来审讯了吗?他想说的都已经配合着说了,其它的应该靠你自己显神通了吧?况且,之前这里发生的事明显已经到了非人的范畴,你逼他也没用。”
武鸣深深看了纪怀安一眼,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而且,他作为被问询人,即使不配合,也无法对他采取强制措施,只能再另寻他法。
戚予年摊开掌心,手中正静静躺着一张符箓,这是他方才从倾倒的药架间找到的。
他问:“这符是哪来的?”
纪怀安和岁月的目光同时望向他的手,还未等纪怀安解释,岁月便轻咦一声,弱声应道:“这符——好像是我画的。”
“你们之间曾有交集?”
“之前见他撞鬼,帮过一回。”
纪怀安适时开口:“是这张符保护了我。”
岁月脑中并没有曾给过他符的记忆,但那符又确实像出自她手,她只当是之前遇见时不小心丢了,被他捡到,便也没有再出言多说什么。
这样一来,今日发生的在监控中看到的事便可自圆其说。纪怀安遇上恶鬼,挣脱不得,这符因为鬼气的蔓延而被激发,他察觉,望向贴着符的药架,而药架在门口方向。所以,监控中,他看向的不是门口,而是药架上贴着的这张符。符与鬼的能量冲撞影响了监控系统,使得监控丢失。同时,符亦将他救下。
戚予年若有所思,重新低头回看先前的监控,敏锐发觉他似乎有一个拨打电话的动作。
他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