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了悉索的洗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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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浴室外面,等江年骅出来。
江年骅擦着未干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文锦瑟慌忙迎了上去。
“江先生,早餐准备好了,请您下去用餐吧。”
江年骅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
文锦瑟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这是她面对他时最常有的样子。
像一个仆人,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嗯。”
听到江年骅的回应,文锦瑟弯着身退出了卧房。
早餐是文锦瑟做的,她反复叮嘱了管家,千万不要让江年骅知道。
一是怕影响了江年骅的胃口,二是怕江年骅误会,她有什么企图。
江年骅只喝了一小碗粥,陈易的车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送走江年骅,文锦瑟才微微松了口气。
……
依旧是街角的咖啡店的门口,拎着买好的礼物,文锦瑟一如既往的站在门口,等江年骅的车。
尊贵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文锦瑟的面前,陈易推开驾驶室的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转到文锦瑟的身旁,客气的打开了车子的后门,江年骅一如往常的阖着眸子。
文锦瑟扯出一抹客气的微笑,冲陈易点了点头,弯身坐了进去。
车子刚刚打着火,江年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江年骅原来阖着的眸子,缓缓的睁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扫了一眼,是老宅管家的号码。一抹不好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喂?什么?好的,我马上到。”
江年骅挂掉电话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对着陈易说了一句“去医院。”
陈易打转方向,加大油门往丁梧桐的医院开去。
文锦瑟隐约可以感觉到,江年骅那冷肃的表情后面的焦急。
她握着礼物的手,又不自觉的紧了紧,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一切平安。
冲到急诊室的门口,丁梧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江年骅,他没有废话,没等江年骅问询,他就把病情摊开了说给他听“以现在的情况,这个肿瘤必需切除,切除了还可以有几个月的生命,如果不切除,现在只有一个结果就是……”
“有几成的把握?”短短几字,从江年骅的口中说出,竟然颤抖的不像话。
“五成。”
“五成?”
江年骅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文锦瑟可以看出他的纠结和胆怯。五成的希望对于一个生死攸关的手术来说,相当于没有给出希望。
“骅子,赶紧做决定吧。”丁梧桐轻拍了一下江年骅的肩头。
文锦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时江年骅那宽阔的肩头变的不堪一击,仿佛随时都可以垮掉一般。
“做吧。”
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江年骅便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丁桐梧立即返回了急诊室,护士们推着周梅急匆匆的往手术室里转。
文锦瑟很想去抱一抱此时脆弱不堪的江年骅,只是,她没有资格。
她想,她就站在他的身边,默默的祈祷吧。或许,老天不会那么残忍,带走他唯一的亲人。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江年骅还是一如原来的动作,坐在等待椅上,冷静安宁的背后,似是如火的焦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