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他对你还是不错的嘛。
x七七啊,你也知道我们的家庭,我现在有病也没法工作,文良呢,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这不,前几天高利贷的人又找上了门,非要剁了他的一只手,简直就是造孽啊。”
文革说着,还不时掀起眼皮偷瞄一下低垂着睫毛的文锦瑟。
文锦瑟一直默不做声的听着。
文革口中的话,也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七七啊,文良是你哥,他欠了钱,不好过,且不说我了,你也肯定不想看到他被人剁去手脚吧?爸知道,你跟江年骅的关系,大数咱也不要,你哥啊,就欠了二十万,你看你能不能回去跟江年骅商量下,算我们借他的,有钱,我们一定还上,你看行吗?”
二十万?当时,江年骅给了她五十万,随即被他们要了去,挥霍一空。
江年骅是给过她零散的十几万,还不都叫文良要去了。
现在他们又要问她要二十万,说的冠冕堂皇,有钱一定还。他们是那会还钱的人吗?
况且,她哪来的二十万啊。她还在替他们还着债,她哪来的钱。
“爸,”文锦瑟抬起低垂的眸子,迎上文革那张慕金的脸,为难的开了口“我真的没有钱。江年骅给我所有的钱,都被文……都被哥要了去了。”
“爸没说你有钱,爸知道你没有钱,可是,江年骅有啊,你回去跟他借一下,就二十万,不多,我们又不是不还,是不是?”
文革话说的轻巧的像是借一张纸一般。
文锦瑟的手紧紧的攥着大衣,骨节发白,指甲似要掐进肉里。
“爸,我……”
文革没等文锦瑟的话说出口,就径直打断,语气也没有了刚进门时的虚伪和蔼,“好了,你回去跟江年骅商量下。下周三,我让文良去找你拿。”
文锦瑟慢慢起身,她知道,她说再多,也不会改变他们要钱的目的。
她迈起步,毫无留恋的走出了小院,一路狂奔,直到气息淤滞,才缓缓的停下了脚步。
许静水说的没错,文家爷俩把她当成了提款机,而且是一辈子的提款机,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没有钱,那是江年骅的钱,不是她的钱。
她在江年骅的心里已经是个唯钱是从的女人。
她怎么可能再去跟江年骅要二十万。
就算她去跟他要二十万,他凭什么给她?
她算什么?
可是,她又要去哪里弄二十万。
如果她这次给了他们二十万,下一个二十万呢,再下一个二十万呢?
文锦瑟头痛欲裂,她揉搓着脑袋,倚靠着墙边蹲了下去。
几天都不在状态的文锦瑟,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
连许静水给她介绍的兼职,她也找个了理由拒绝了。
明天就是周三了,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上门要钱的文良。
或许他会臭骂她一顿。
或许他会打她一顿。
或许,他会……
雨稀稀拉拉的下着,本来就毫无睡意的她,倚靠在窗边,听了一夜的雨声。
冬天,不是应该下雪的吗?为什么会下雨呢。
也是替她在哀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