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水被捏的生疼,王润香的指痕还很清晰的印在她的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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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手腕,坐了下来。
“医生,许春来的病情,现在是什么程度?如果做肾移植,还有力回天吗?”
医生拿出病历翻阅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许静水,才缓缓开口。
“这么说吧,您父亲的病情,就目前来看,已经无法遏制恶化,即便是现在有合适的肾源,做了移植手术,怕也是……”医生说的很委婉。
许静水明白他的意思。
是真的晚了。
“那如果一开始就做移植的话,会康复吗?”她问。
医生很肯定的说“不会,病人除了肾衰,还是肺癌晚期,所以,没有必要再做移植,这些我都与病人的家属说过,可她坚持要换肾。”
“什么,肺癌晚期?什么时候的事?”许静水有些不敢相信。
“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是这种情况,现在病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还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许静水怔住了,她的心如被水草缠绕住了一般,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医生的意思,是说,许春来快要死了吗?
许静水懵懵怔怔的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王润香还在外面等着她,她毫不留情的重新攥上了她的手腕,拖着去了采血室。
当针头扎进许静水的静脉,她才缓过神来,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血从粗大的针孔里喷溅而出。
她顾不得王润香的嘶喊,也顾不得那顺着针孔流淌的鲜血,硬生生的甩开她,跑出了医院。
她不知道怎么出的医院,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尽管,许春来从小没有管过她,可他终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他将不久于人世,她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许静水很想一醉方休,可她答应过夏流深不喝酒,她无法用酒精来释放自己心里难过。
或许人在最寂寥最无助的时候,所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许静水想夏流深,可他的电话一直不通。
她怀里抱着她妈妈的照片,窝在阳台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翻了个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躺了床上,她不会是有梦游的毛病吧。
她抿了抿唇,拉了拉被子,却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夏流深”她小声唤了一声。
夏流深的头往她的颈子里蹭了蹭“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睡着的时候。”
许静水翻了个身,伸手搂上了他精瘦的腰,却发现他瘦了,她有些心疼“很艰难吗?”
男人温润的抿着唇,与她额头相抵“快过去了。”
她把头埋在她的胸口,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夏流深,我好怕,我怕你也会离我而去。”
“傻瓜,别胡思乱想了。”
“你爸的身体有没有好点?”她问。
“好多了。”
“夏流深?”
“嗯?”
“你什么时候娶我?”
他搂的她越发的紧了,“等夏氏的事情完了,我们就结婚。”
她在他的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他的许诺,她就不怕一个人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