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昌见对方低着头还不说话,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也没时间耗在这里,遂按下不耐,出声询问:“表妹,你这病可好些了?”
芊芊这时才仿佛刚注意到他:“这是,表哥?表哥你怎么会在我房里?嬷嬷,嬷嬷,我这是怎么啦?我这是要不行了吗?所以表哥才来看我,舅舅和舅母也来了吗?”说完还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又露出一副喘不上气的神情。
李嬷嬷连忙上前坐在床边扶住人顺气;小翠也顾不得了,招呼大夫:“大夫大夫,您给看看怎么了,我家小姐这是怎么啦,您快给看看。”说着也要拉着大夫向前。
床前瞬间就拥挤起来,萧远昌没办法,只能站起来往后走了几步,不然就要被那粗鄙的丫鬟挤倒了。
好家伙,主仆三人就这么把他晾在一边了。
萧远昌神情略微有些烦躁,他是路上得知茵茵要和麓山学院的学子去游湖比诗的事情,这些学子里面有不少朝中大臣的子侄,有几个还是茵茵的爱慕者,她能不知道?她就是故意气他的,还把话传到他面前来。
之前不过是因为自己在公子贵女的聚会里赞了一句谏议大夫次女的琴音好,茵茵就生气了,自己也上去弹了一曲,还问他谁弹得好,众目癸癸之下,也着实是两人弹的差距还有些,他自是不好指鹿为马。
要他说这种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弹琴也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不至于怎样,但是茵茵不高兴了,愤而离席,他顶着众人揶揄的目光,还有相熟的过来笑话他,说什么看来日后家中要多个母老虎了。
萧远昌当即心下也不怎么高兴,不过聚会散后还是去找茵茵想哄哄,结果连她柳国公的门都没进去,他当朝宰相公子,何尝吃过这种闭门羹,国公府也是,任着茵茵胡闹!
虽然金岁春日宴上他和茵茵一见钟情,后两家又看彼此门当户对,且联姻的话双方权势还能更上一层,因此两家一直客客气气,就待谈妥后给二人成亲了,不过现在看来,他这边也得冷一冷了。
不想,这才没几日,茵茵竟找了别人去游湖,先不说萧远昌心里终归还是有萧茵茵的,相识以来只觉得对方天真烂漫,偶然使一些小性子那也是极为可爱的,就说联姻这事,最好也不要有什么变故,他作为一个男子,还是需要有所作为。
因此当下便举步也要赶过去,只是走着走着,又想着不能这样自己一个人赶过去,茵茵能找人,他自然也是可以。
正巧听到边上有丫鬟在偷懒聊天,萧远昌制止了身边大丫鬟要呵斥的动作,继续听,只听得那边在编排人,说是新来的表姑娘就是娇气,进门就病倒了,这都两三日还病着,府里的大夫哪有时间围着她团团转啊,这不她带的嬷嬷刚刚还出门请大夫了云云。
萧远昌眼睛一亮,这不就来了,表妹身体不适想来是郁结于心,出门散散心就好了!这就直接往这边走过来“请”人了……
结果现在……
萧远昌跟着问:“大夫,表妹这是怎么啦?”
这外头请来的大夫还一脸懵呢,他开始听说是宰相府请,还以为是什么疑难杂症,搞得人家自己养的府医都医不好?这自己能行?但是也不好拒绝,因此忐忑地进来,越走越偏僻,懂了,安心了,看来不是那不受宠的主子,就是远房的亲戚。
瞧瞧这破败的院子,瞧瞧这小猫三两只的下人,进房来倒是还行,这时大夫心下还没什么波澜,主要这在京城也不少见。
刚刚才给这小姐把好脉,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宰相家的正经公子就这么闯了进来,真真是涨了见识啊。小姐娇娇弱弱的,估计是吓着了,他之前把的脉,嗯……好像没啥事吧?
这会听到问话,也不得不回,道:“公子,表小姐看起来是身体劳累,又郁结于心,后风邪入体,因此才会病倒了,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剥丝,想来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好!我这开……”
谁想,萧远昌打断他:“郁结于心?”又自顾自说:“既然是郁结于心,不如我带表妹去散散心,这会琴心湖正是荷花开的时候,表妹见了说不定就郁气全消,自然也就病好了!”
说完他还一击掌,表示有理,他家大丫鬟也捧着臭脚:“公子真是有心了呢,嬷嬷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伺候你家小姐更衣?”说着就要跟着她家公子去外间等了。
好家伙,剩下这一屋子简直目瞪口呆,陆芊芊心想不妙啊,原主的处境比她想得还要惨,不行,这游湖一定不能去,她得花时间跟系统好好扒完再出这个门。
不过现在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