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坐在湖心亭,低头倾首写着什么。
带着梦中滤镜,上官莲肌肤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双眸清澈如泉,整个人如梦似幻,如同蒙在薄薄雾气之中,显得朦胧而又秀美。
荷花十里,清风鉴水。不知美人和美景哪个更吸引眼球。
楚怀寒想起死士用这张脸做过的事,忍不住扶额。
远处,莲二快步走来,坐在她身边,眉间有散不去的怒意:“又在回复庄主的信了?”
“你在外护卫少主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近来的命令,多与你有关。”上官莲举起一只翠蓝蝴蝶发簪,“喜欢吗?庄主恩赐,赏死士发簪,这可是头一次。”
“磨利了,用来刺眼睛应当很爽快。”莲二言辞冷冷,“我不要,给你了。”
“我也有份,刚好和你凑成一对。”上官莲把发簪放回盒中,无视她尖锐的愤怒,轻声道,“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那——”莲二止住话头,胸膛剧烈起伏片刻,强忍怒火。
“少主没回来的时候许诺,不负我救命之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官莲惊讶。
“当着萧姑娘面说的。”
“难怪。”上官莲叹了口气,“明面上,你是我的手下……哎,庄主不会想着,让我们师姐妹去给少主做妾吧?”
“怎么,你很急切吗?感想如何啊,能近距离给他当狗。”
“沟槽的玩意。”上官莲温温柔柔地说,“什么货色敢肖想我们,给他脸了?喝酒没加菜,看来得找人一泡把他滋醒。”
旁听的楚怀寒:……
怎么说呢,有种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感觉。
她看到莲二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嘴角忍不住翘起,又强行按下去:“哼,你对少主不敬,小心点。”
上官莲微笑:“什么时候说实话也叫不敬了?身为少庄主,就该善于纳谏才对。”
莲二噗呲笑出声,上官莲捏捏她的脸:
“这下消气了吧?咱们该说说正事。”
正事!
楚怀寒精神抖擞,拼命靠近,想听清楚。
但一股不可抗力强行带着她向上飘去,只见上官莲凑在莲二脸旁说了什么,莲二震惊地瞪大双眼……
“莲娘子!”
她睁开眼,盯着梅六急切的脸半晌,才接受自己醒过来的事实。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楚怀寒深深吸气:“怎么了?”
“——华山又来了!”
她拳头硬了。
华山!你们是有什么定时刷新机制吗!
梅六还在说话:“这次是真的动真格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我们能让出部分——”
“不,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那您要怎么说服他们?”
“用这个。”楚怀寒面无表情地拔出剑,杀气腾腾地站起来。打扰她做梦是吧?
“放马过来,谁上揍谁!我要打十个!”
“莲娘子!使不得啊,莲娘子!虽然属下觉得您不会输,可是十个有点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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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托之前那位不知名公子哥的福,他成功在柴房里拥有了一条薄被,一个破碗。
明月楼的柴房都带着贵气,墙壁不透风,地板不坑洼,比睡大街强一万倍。孤儿对此很是满意。他拿被子把自己裹成条咸鱼卷,眯着眼睛,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门突然嘎吱打开,少年静静站在门口,手上提着一个食盒。表情平静无波,不过在看到一条似的孤儿时,眼角微微动了一下。
“这位爷,您又来啦。”孤儿抬起脸,双手都在被子里,他只好蛄蛹一下,以表对金主的敬意。
“可以再给我点吃的吗?”
不管这位少爷突如其来的兴趣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孤儿只要有饭吃,能看到新一天的太阳就心满意足。
少年沉默了一会,问:
“你昨天说,你爹娘的事,到底几分是真?”
孤儿清清嗓子,把手伸出被子,手心朝上。
少年把食盒放在他手边。
“基本全是假的。”孤儿连里面饭菜长什么样都没细看,拿起来大吃特吃。
“那真相究竟是什么?”
“嗯——我爹他是青楼里的男妓,哄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