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的两人都很淡定。
“女侠是为了赤木蛇胆来的吧?”温轻竹叹了口气,“我爹心心念念把我和那些东西一块卖出去,谁都拦不住。”
“所以呢?你就甘心被卖吗?”
“所以你走错了,库房在那边。”温轻竹指了个方向。
“谢谢提醒,不过我没走错,就是来找你的。我要是偷人家嫁妆,我师父拼了老命也得把我逐出师门。”楚怀寒道。
“不介意吧?”她问,已经走到座椅旁边。
“请便。”温轻竹道,看着她气定神闲端坐在桌旁,完全没有做客的自觉。
“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一个不认识,且未必多在意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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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轻竹垂目,神色晦暗,情绪难以分辨:“我知比武招亲招来的多半不是良人。婚后恐怕要饱受蹉跎。”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
“女侠请莫要说‘合作’之类的话。”温轻竹道,“我虽知未来不会好过,却没说不愿意。”
“难道你还心存幻想,觉得会有个盖世英雄踩着祥云打赢所有对手,前来迎娶你?”
温轻竹瞥了她一眼。“并无。只是,就算再不如意、再凄惨,那也是我该受的。”
楚怀寒沉吟片刻:“你有受虐爱好?”
“……”
“看来不是。该不会,从前做过什么问心有愧的事,自觉是在还债吧?”
温轻竹似有讶异:“想不到女侠很通人心。”
“我自然很通。”楚怀寒面上闪过一丝无奈,“这样的我见过很多,未必做的是坏事,但一定不张嘴,问就是不能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把话说开,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温轻竹轻笑一声:“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有理由告诉你这陌生人呢?”
“确实。”楚怀寒点点头。“罢了,既然你无所谓嫁给个不知根底的人,想必也无所谓有人女扮男装参加,获胜后对你始乱终弃,拿着嫁妆跑路。”
“!”
她竟然如此直接。温轻竹知道参加比武招亲的大半都会是为着赤木蛇胆和白羽镖局而来。更有许多已有家室的人上门请求,愿出任何珍宝换取药材。
奈何温义康不缺钱不缺权,只想找个他眼中的良婿。
温轻竹吃了一惊:“你——你不怕我告诉我爹?”
“不怕。因为我有的是法子瞒过去。过来是为了跟你说一声,以免我良心不安。”
“你师父不许你偷、抢,难道就许你欺骗他人,当负心汉……负心女?若你女扮男装获胜,我和我爹的面子往哪搁?”
“不偷不抢,能给我留下和师父辩解的时间。”楚怀寒气定神闲。“再说你这不是很明事理么?”
温轻竹连忙闭口,但面上的疑惑之色未减。
“我师父并不迂腐,是个直来直往的好人。要让她满意,很简单。”
“你要做什么?”
“好事。”楚怀寒笑了,“很简单吧?我拿赤木蛇胆,不白拿。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杀人可以,但不能是好人;钱、权、功法,凡是我能拿到的,我会最大限度帮你拿到。”
温轻竹再次疑惑起来。她觉得自己看不懂眼前这个人,怎么都看不懂。她的行为好像根本没法用常理解释,绞尽脑汁,仿佛都只剩一种可能:楚怀寒不是常人。
楚怀寒看出她的疑惑,提起腰间长剑,轻抚剑鞘:
“我做事讲究公平。不妨告诉你,我要赤木蛇胆是为了救我的恩人、师父,她救过我的命,为我指明前路,是我再重要不过的人之一。这就是赤木蛇胆对我的价值。”
“而我会做一件,对你同样重要的事。”
“那你该去找我爹。”温轻竹道,“赤木蛇胆是他的东西。”
“但被影响人生的是你。”楚怀寒说,“你爹不过结交了人脉、做了笔交易,而胜者战胜无数对手,把奖品领走。唯独你,没多少发言权,只能坐着等人把自己赢下。”
温轻竹呵一声,只觉有什么堵在喉头,不吐不快。楚怀寒在看着她,双眸漆黑,却比窗外的阳光还亮。
温轻竹在这间屋子里蹉跎了近十年之久,头一次觉得阳光这般刺眼。
她脱口而出:“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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