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高,偏偏这人学会孤山剑法的一招半式,偏偏他是熊猫阁无论如何都会保下的人。”
少女道:“只需逼他在众人面前使出孤山剑法,华山为保全脸面、威严,不会善罢甘休。熊猫阁就和华山结了梁子……可是,说是巧合……也太巧了。”
红衣女子道:“计划不会一成不变,意外才是常态。你只需看哪些意外与你有利。事情发展到这里,是偶然,也是必然。不是所有说书先生都身份重要还学得孤山剑法,但……”
她轻轻一笑。
“华山曾犯下无数血债。今日平凉城中,家人爱人被华山所害,说得上名号的便有五六个。学得孤山剑法或其他秘籍,因此被华山追杀的,也不少。他们中,难道找不出一个如今有一定权势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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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人常说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少女点点头。
红衣女子为自己倒杯酒,道:“你也在棋盘中下了几步,虽未必起效,但已能窥见你棋艺的长进。”
少女道:“仍旧比不上您。”
红衣女子道:“你确实比不上我。”
她突然凑近。鲜红如血的双眸直视少女。
“身为棋手,不可感情用事、不可失去理智。更别说同情、怜悯甚至……在意棋子。”
少女桌下的手握成了拳,道:“怎会?”
“喔?”红衣女子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脸侧,“那你为何要……叫人将那华山首席从崆峒山上支走呢?”
少女道:“她性烈,下山说不定能加剧熊猫阁和华山的冲突——”
“错了。”红衣女子道,“她性烈不假,但长了脑子。而且重情重义、无所畏惧。正因如此她反而可能违背门规强行放过易叶子。”
少女平静道:“……看来我这步走错了。”
红衣女子拍拍她的脸:“无妨,我知道你为何这么做。”
“——她毕竟是你的姐姐,骨肉亲情,很难割舍。”
楚怀霜咬住了嘴唇。
红衣女子幽幽道:“我观棋盘局势,变数便是楚怀寒、顾舒崖,和扮演苏青霜的不知什么人。其中以楚怀寒最甚。按照我平日棋路,就算不杀,也得将其赶出棋盘。不过……”
怀霜看着她。
红衣女子忽而展颜一笑:“两人对弈,若只我一人,反而无聊呢……棋手下棋,是为了自己;你走这一步棋救姐姐,也是为了你自己。这是妙手才对啊。”
怀霜道:“我可不愿跟您对弈。我毫无赢面。”
红衣女子道:“若你执意待在如意教,那迟早要与我……啊,不。你未必能走到棋手那一步,便可能叫那教主当做棋子扔了。”
怀霜问:“您劝我离开如意教?”
“我劝你离开棋盘,为我做事。”红衣女子道,“你会是个好棋手,也是个好棋子。能当哪个,看你的选择。”
小舟轻轻在江中摇晃。大雪落在江面,很快江面就会结一层厚厚的冰。不过两人都是高手,没有被困在舟中的道理。
怀霜道:“我在魔教经营了十年……既不手染鲜血,又得往上爬。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你叫我离开?”
“要做执棋的那人,你就得下定抛弃一切的决心。”红衣女子笑道,“不染血?那不正好来与我一并下棋么?”
怀霜站了起来,道:“多谢夫人好意。您当棋手,不用亲自杀人,可手上的鲜血,难道多?成千上万的人命,因您一句话便消失得无声无息。”
红衣女子道:“这便是权力。难道不令人心动么?”
怀霜道:“那听起来很好。可是我不背罪孽,是希望有天还能站在她身边。”
“什么都想要,只会什么都得不到。”红衣女子道,“比如,要杀了楚怀寒,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怀霜脸上绽开笑意,泪痣更加鲜红,令她看起来分外天真无辜:“那您就试试吧。小心害不了她,反倒自己进了棋盘。”
"呵……"红衣女子笑了,“牙尖嘴利的丫头。罢了,你背负魔教恶名死去的时候,我说不定会为你掉两滴泪呢。”
怀霜则道:“不劳您费心。”
她裙摆一扬,轻盈飞向风雪之中,跃往岸边。
红衣女子放下棋盘,觉得有些无趣,同时却也觉得很兴奋。像要见到那种百年难遇的大场面一般的兴奋。
她对手的位置已经空了很久。并非没有能当她对手的人,只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