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后来以官员狎妓,有伤风化的罪名,连上六道奏疏弹劾他。后来更将严蕊关入牢狱,让她承认和唐太守有过苟且之事。”
“真是岂有此理!政敌相互倾轧,为难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珠儿气愤说道。
“那后来呢?后来呢?”底下女子出声催促道。
“牢狱中自然严刑不断,严蕊几乎被活活打死。但她始终不承认,她说事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岂能为了保全自己的身躯,而诬陷别人,我宁死也绝不诬陷他人。”
严蕊的气节令在场的姑娘顿时心生敬意,她们妓家也有自己的坚守,也有骨气。
苏清欢接着说道:“后来还是皇上说唐太守和朱熹两人不过是‘秀才争闲气’,将两人调离了原来的职务。而严蕊一案,由一位名将之后岳霖审理,岳霖秉公办案,还了严蕊清白。而在严蕊即将离开时,岳霖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严姐姐怎么说?”此时,在场姑娘的心都被严蕊的遭遇牵动着。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苏清欢声音幽幽,而听完这首词,在场的姑娘无不动容。
谁又是因为喜爱这风尘之地而成为妓家,沦落于此不过是被以前的情缘所误。花开花落这一切皆有定时,终究是由司春之神作主。而我们妓家又何尝不是只能听从别人,无法自己作主。
离开终究是要离开的,留在此处又如何继续生活。等到我的头上插满山花,在这般自由的时候,就无需问我的归处了。
底下的女子嘴里呢不住喃着“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这句词。
“再后来,严蕊嫁给了一位宗室男子,夫妻恩爱,人们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故事和她的词作。也许就像她所说的,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