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清欢捡起那红色的丝织物时,才发现这哪里是手帕,分明是一件女子的亵衣。
苏清欢刚想松手扔掉,帘子里伸出的柔荑一把握住了苏清欢的手,瞬间一股冰凉柔软的触感直袭而来。
“哎呀,竟然是奴的小衣,羞死人了!”
若说这件亵衣不是飞烟故意为之,苏清欢压根不信。
此时,飞烟与他仅一帘之隔,他的鼻尖传来阵阵好闻的女子香气。
苏清欢迅速把手里的亵衣塞在飞烟的手上,然后如临大敌般,往后站了几步。
“苏公子,你怎么一下离奴那么远呀?”
“在下唯恐礼数不周,唐突了佳人。”
“若奴愿意让你唐突呢?”
呃......
苏清欢心中不由想起,他刚到小越楼时,大哥李风虎吩咐秦嬷嬷不许让她手下的姑娘将狐媚手段用在他身上,他当时还不以为然。
现在飞烟只是三言两语就让他冷汗涔涔,看来温柔乡真是英雄冢,大哥真是深谋远虑。
一进门这飞烟就对他极尽调戏之事,苏清欢也不清楚她是何居心。
但他知道若就此俯首帖耳,那就真让人小看去了。
苏清欢口中默默念了几遍“自由、平等......”,瞬间耳清目明。
“即便姑娘你愿意也不行啊,这事终究还是落在我身上。要不要唐突,怎么唐突,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帘子内飞烟沉默良久。
飞烟忽然生气地说道:“哼,苏公子你以前也是这般煞风情吗?”
苏清欢不知道这生气是不是也是她在故作姿态。
“姑娘太有风情,在下煞去一些,岂不正好!”
“那究竟是奴有风情,还是小越楼的柔大家更有风情?”飞烟的声音像在耳边低语一般,让人觉得酥酥麻麻。
那当然是柔奴了,苏清欢心里答道,但他嘴上却说道:“我又没见过飞烟姑娘的庐山真面目,不敢妄评。”
“庐山真面目?这是什么意思?苏公子可愿意为我解惑?”
苏清欢稍微一愣,这诗词融入生活之深,远超想象呐。
他略一沉吟,随即吟道: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
而苏清欢念完以后,帘子内却传来一阵轻笑声。
“飞烟姑娘,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到曾经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冷艳少年,现在却可以出口成章,心底觉得好笑。”
“啊?”
“没什么,那苏公子你要来见见奴的庐山真面目吗?”
一只玉足轻轻挑开珠帘,像对帘外人做着邀约。
飞烟露在外面的脚丫宛如明玉,弯起的足弓像小小的月牙形状。
“飞烟姑娘,在下怕今日一见之后,回去再相思成狂,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哼,不见就算了。小萝,送客!”
这女人翻脸也太快了吧!
刚才还好好的,这怎么一句话不对就要送客了!
小萝正是刚刚带苏清欢来的那位侍女,她一脸歉意地望着苏清欢。
苏清欢也不留恋,深深望了珠帘内一眼,便随小萝而去。
而苏清欢走后,珠帘内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真是个讨厌鬼,枉我急匆匆赶回来,画了那么久的妆。”
飞烟刚骂完苏清欢,却又突然自笑了起来:“不过你还真是把前事忘的干净,没关系,那我们就再重新认识一遍好了。”
飞烟不禁想到,那个人知道这些后想必也会很感兴趣吧。人生,还真是有趣呀!
而苏清欢乘着刚刚来时的小船又返回了岸边,此时大部分人已经散去,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仍然坚守在岸边,而其中就包括李凤。
“苏兄,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没想到你也是个提前缴械的。”
李凤你他妈......
李凤说话的声音不小,旁边的小萝听到后,又觉得羞又觉得好笑,红着耳根,捂着脸一溜烟儿跑远了。
“那位仁兄,快说说,飞烟姑娘到底怎么样?”有好事的人围了上来。
苏清欢心想,我也不造啊!
但看这些人个个满脸憧憬,脸上荡漾的春情比大草原上到了交配季节的动物还要浓上一些,苏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