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陵。
五陵之所以叫五陵,是因为汉代五个皇帝的陵墓,长陵、安陵、阳陵、茂陵、平陵,均建在此处。
当时富家豪族和外戚都居住在五陵附近,所以“五陵”这两个字在后世的诗文中,也常常被引用来指代富豪聚集之地。
在大乾,也有五陵。
至于大乾的五陵究竟是谁的陵墓,苏清欢就不得而知了。
管他呢,反正左右不过一个名字,爱谁谁。
长安的酒肆上,五陵锦衣华服的少年们斗鸡、遛鸟、喝酒、狎妓,纵横快意。飞扬跋扈之处,远远胜过扬州。
苏清欢独自一人穿梭于长安的酒肆中,感受着长安的繁荣气象。
昨日见到陆麟后,苏清欢并未言明真实身份,与他相认。
因为在陆盈盈的描述里,这大舅哥干了不少坑人的事,给他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坏。
苏清欢只是和他简单地交谈了几句。陆麟虽然很热情,但苏清欢的态度则不咸不淡。
说实话,陆麟说话间给人的感觉并不坏,完全没有大乾四子的架子。
不过人好不代表他不坑人,好不好说的是为人,坑不坑那是处事,不可一概而论。
苏清欢随便进了一家临街的酒肆,点了一壶酒,几个小菜。
他坐在二楼的栏杆旁,边喝酒边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有人骑着马,达达地从楼下走过。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苏清欢不自觉地吟道:
“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
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吟完这诗,感受着诗里的沉痛之意,苏清欢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那骑马的人不禁停下马,昂起头来,看向苏清欢。
苏清欢低眼看去,只见昂起头的人唇红齿白,有如白玉雕成。虽是公子打扮,但应当是姑娘无疑。
然后那姑娘朱唇轻启。
这本该是一幅绝美的场景,翩翩公子吟诗,赢得佳人驻足,两人含情相望,故事就此展开。
如果……如果那两个字没有让苏清欢颤抖的话。
“打他。”
那姑娘抬起手来,对着苏清欢一指。
三四个随从闻言立马拎起棍子,就窜进了酒肆。
苏清欢一怔,不是我就吟首诗,你打我干啥呀?
而且这姑娘当街行凶打人,还是在天子脚下。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苏清欢赶紧端起杯子,先把里面的酒喝下。再不喝,少说一会儿被这些糙人给砸了。
那四个随从上的楼来,定睛一看,好家伙,指名要被打的人,还喝上了。
是不是看不起咱们兄弟?在这长安,只有咱兄弟看不起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看不上咱。兄弟们,啥都别说了,使劲揍他丫的。
那四人奋起手中的棍棒,用力砸下。
我可去你的吧,苏清欢一记窝心脚先踹向其中一人。
踹飞他的同时,擒住一人的木棍,再侧身闪过另外两人。
好歹哥也是清风寨的,好歹哥的前身也是《点将录》上排名第三的绝顶高手,好歹李风虎也教过哥几天。
哥要被你们几个小虾米给打了,以后还混不混了?
将四人好一顿胖揍后,四人鼻青脸肿,拎着棍子麻溜溜地从二楼跑了下去。
“小姐,没打过。”
那姑娘一听,气恼道:“今天怎么带了你们几个废物出来。”
然后她昂起头来,看到苏清欢整了整衣领,继续坐在窗边。
“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在这儿等着。”
咋的?摇人儿啊?还以为哥是小学生,和你约架呢?
“你当我是傻的?”苏清欢笑呵呵地说道,“本姑娘难不成坐在这儿等你找人来打?”
那姑娘听着没脸没皮的苏清欢说出的话,气的七窍冒烟。
“有种的,留下姓名。”
留就留,怕你不成。
“苏州,韩翎。”
那姑娘一听,说道:“姓韩的,你等着。你吟诗说我五陵子弟轻薄,彰显你自个儿关心天下大事,竟敢拿我五陵子弟自增身价。但实则你才是那无才浅薄之人,我大乾年号哪里来的开元贞观,明明只有亨元、利贞。你今日让我出了气,好好揍你一顿也就算了,偏偏你又揍了我的人。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