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早死一时天有眼,再留三年地无皮啊。”
“那荥阳就没人反抗或者检举他?”
那老丈苦笑道:“官官相护呐。那于大老爷最会逢迎,对比他大的官,那叫一个毕恭毕敬。如果上面的人和他一路货色,咱们平头百姓又能去哪儿检举?”
“要光是贪财也就算了。可惜这大老爷,不仅贪,膀子上顶的感觉也是一个猪脑。前段时间荥阳有个姓李的人家,他家儿子被一个地痞打死了,状告到府衙。李家老爷哀嚎不止,说大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可怎么活啊。后生你猜于大老爷最后怎么判的?”
“怎么判的?”苏清欢问道。
“大老爷竟然让那地痞给李家老爷当儿子。
还有一次是一个人把人家丈夫杀了,咱们的大老爷判那凶手和苦主结婚。对那凶手说,你杀了人家丈夫,让人家成了寡妇,现在让你的浑家也尝尝成为寡妇的滋味。
你说说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呐。这等判案,就是咱们大乾朝科举三甲出身官员所干出的事儿。”
“荒唐!”苏清欢和魏姜同时开口说道。
两人不由相视了一眼。
“那老丈你今天要给这狗官送什么东西。”
“二位不妨打开看看。”
苏清欢掀开那老丈扁担筐子上的布,里面是一副对联,他拿起来看着上面的字:
“大老爷过生,金也要,银也要,铜钱也要,红白一把抓,不分南北。
小百姓该死,稻未熟,麦未熟,高粱未熟,青黄两不接,哪有东西?”
这大爷还是个会讽刺的。
“到时候小老儿趁乱就把这对联挂在大老爷的府衙门口上,让过往人都瞧瞧,也知道知道咱于大老爷的美名。”
干的好啊!
“这样,老丈,我也有份贺礼,烦请你一并给带过去。”
“那想必一定会是个不错的贺礼。”
苏清欢用那老丈的纸笔写道:
“见州县则吐气,见道臬则低眉,见督抚大人茶话须臾,只解得说几个是是是;
有差役为爪牙,有书吏为羽翼,有地方绅董袖金赠贿,不觉得笑一声呵呵呵。”
“呵呵,后生的贺礼,小老儿一定带到。”
等那老丈走后,苏清欢立马调转马头向魏姜说道:“走吧,我们不去府衙了。”
“那去哪里?”
“买匹马,咱们一起回苏州。把你交给这种货色,我不放心。”
魏姜的脸仿佛像被春风吹过,苏清欢偶一抬头,便发现桃花也开了,梨花也开了。
魏姜樱唇轻启:“不买马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