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泽虚扶的手伸过来,毕夏本能的后退,身体僵硬,眼神抗拒。
原主的记忆翻滚起来,这个与她脑海中徐煜印象恍然重合的人叫闫玉泽,凝气七层修为,毕家表少爷,是家主毕长德的亲外甥。
生得柳眉星目,玉面朱唇,为人谦逊温和,被毕家女弟子们视为心中男神。
原主的记忆里,闫玉泽一直在追求她,不管原主怎么疏离他,对方依旧锲而不舍,还总是派人送东西给她,关心她。
也正是因为闫玉泽对原主的各种好,才使得原主在北园受人嫉妒,被人孤立欺辱。
而原主拒绝闫玉泽的所有东西和帮助,对他退避三舍,三番五次的明确拒绝。
原主之所以能够拒绝这样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一来是因为原主有骨气,早就暗暗发誓要凭自己的努力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二来,是因为闫玉泽身边早已有了一对如花美眷,却还来纠缠她,原处对此心中很是厌恶。
“阿夏?你的脸色很不好,我扶你回房休息可好?”闫玉泽一脸关切,再次伸出手来扶毕夏。
啪!
毕夏挥手拍开闫玉泽的手,心里翻滚起一股难以控制的恶心,原主关于闫玉泽所有的记忆都那么像,那么像初时徐煜追求她一样。
闫玉泽愣在原地,发红的手背刺痛了他身后那群女人的眼。
“小十六你怎么能这么对玉泽公子呢?玉泽公子好心来看望你,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就是,小十六你也太过分了,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玉泽公子又是什么身份。”
“玉泽公子你可还好,你的手都红了呢。”
一瞬间,毕夏千夫所指,那群爱慕者闫玉泽的姑娘们不遗余力的贬低她,再佯装出一副关心体贴的样子。
闫玉泽看了看他的手背,淡笑道:“不妨事,多谢各位表姐表妹的关心。阿夏?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毕夏手握成拳,指甲扣着手心,带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
她恨徐煜,但是对于闫玉泽,她没有任何立场去憎恨和厌恶,就算是对原主,闫玉泽也未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想到此,毕夏面无表情,眸色如冰道:“多谢公子一番好意,如今毕夏伤势未愈不便待客,公子请回。”
“阿……”
哐当!
屋门骤然关闭,惊起一地尘埃。
毕夏背靠着门,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慢慢滑座在地上,紧咬着嘴唇绷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躯。
原来她是这么的恨……
恨得连看见与他相似的人都会无法抑制的想要杀死对方。
还不行,现在还不行!
她还太弱,弱得不能肆意去恨去杀。
嘴唇被咬出血来,毕夏用尽力气咽下含着血的唾沫,将一腔憎恨和杀意深埋在心底。
只待有一天,让这恨意滔天,让这杀意屠海,让所有人加害过她的人,都生不如死!!
一门之隔,气氛全然不同。
闫玉泽看着那扇将他隔绝在外的门板,心中微愣之下有些莫名,旋即俊眉轻敛,含上担忧与无奈。
“阿夏,你可伤到哪了?”闫玉泽对门关心道,半晌没有收到任何回应,这才无奈一叹,“既然如此,阿夏好好养伤,玉泽改日再来。”
闫玉泽走下门前台阶,看见聚集在毕夏门前的东院女弟子时,星眸浅弯,从身上储物袋内取出昨日备下的礼物,相继赠与院中女弟子。
“毕家表姐表妹,如今阿夏初到外门,各个地方都还不懂,还请各位表姐表妹,能替玉泽多多照顾她。”
说罢,闫玉泽拱手施以一礼。
闫玉泽递上礼物时,聚集在毕夏门外的女弟子们不由心潮荡漾了下,可是想到这礼物是因为毕夏而得,一个个脸色都略微有些发僵。
“玉泽少爷放心,毕夏可也是我等族妹,自然得多照顾一二。”
东院里的女弟子们,握紧闫玉泽送予她们的礼物,嘴上回应的很响亮很干脆,一把妒忌之火却燃烧在心头。
毕夏靠坐在门后,门外莺声燕语传入她耳中,黑沉的眼眸中是刺骨冰寒。
在洞虚派的那些年,徐煜也曾为她打点上下,拜托门中弟子多多照顾她。
那时她懵懂无知,少女怀春,嘴上拒绝心中却多少窃喜得意。
而现在,重活一回,她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有多么幼稚愚蠢,她恨,恨自己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