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知远率军进入汴梁之后,建都于此,改名为暠,改国号为汉,改天福十三年为乾佑元年,蠲免赋税,大赦天下。
刘知远果断采纳了皇后李氏的建议,一改过去靠括民财犒军的惯例,而是拿出宫中所有财物赏赐将士,果然深得人心。
同时,刘知远为了笼络人心,对于有功之臣,也是给予了高官厚禄,委以重任。
如郭威一般,被擢升为枢密副使、检校司徒,成为统领大军的将相。
符彦卿则是被改授为泰宁军节度使,拜守太保衔,封淮阳王。
高行周为守中书令、天平军节度使、临清王。
其余将帅,也是各有封赏。
历史,终究因为杨骁的穿越,发生了较大的蝴蝶效应。
首先是刘知远提前了近两个月进入汴京,其次则是符彦卿本该被封为魏国公的。
然而,以符彦卿现在的泼天之功,如日中天的威望,封一个淮阳王根本不为过!
至于杨骁,则跟着成了泰宁军镇衙内马步军都虞候,领密州刺史。
自从进入汴京之后,不知道出于何种缘故,符彦卿渐渐的疏远杨骁。
后者也乐得自在,每日都跟高怀德、柴荣等人厮混在一起。
然而,意外还是不期而至的。
被拜为河中节度使的李守贞,及其长子李崇训入朝觐见,还登门造访符府,请符彦卿兑现婚约,让李崇训和符金盏成亲。
得知这一消息的符金盏一时间心如死灰,本就孱弱的身子骨,再也经受不起打击,竟然病来如山倒一般,病恹恹的卧床不起。
此时,在符金盏的闺房中,隔着帷幔,符昭序和卫凤娇颇为揪心的看着躺在里边的符金盏。
“唉!”
过了良久,悬丝诊脉的医者终于摇头叹息不已的站起身。
“先生,情况如何?我妹妹所患何病?”
“符将军,实不相瞒,令妹患上的是心病。”
医者若有所思的捋须道:“这心病还须心药医治。”
“令妹想必是为情所困,她若要康复,见一见心上人便好。”
“如若不然,再这样食欲不振,日渐消瘦的话,她迟早会……唉!符将军,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已经远去的医者,符昭序上前掀开了帷幔,见到躺在牙床之上,精致的玉容尽是憔悴之色,肤色略显病态的符金盏,他一时间心疼不已。
“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符金盏的心上人是谁,符昭序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碍于父命,让符昭序怎么把杨骁请到这里来?
杨骁几次登门造访,都因为符彦卿的阻挠而吃了闭门羹……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的符金盏,只是枕着头,扫了一眼符昭序,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兄长,我不打紧的。”
“你回去转告父亲。就说,女儿愿意嫁给李崇训……只是,要等我养好这身子。”
“唉!”
符昭序看着如此懂事的妹妹,心中更是忍不住泛起了疼惜之情,鼻头一酸,叹息道:“妹妹,现在父亲连李家的聘礼都收下了。”
“父亲的为人,你我都知晓。他好面子,言出必行……”
“行了。”
符金盏缓缓的背过身去,以一种淡漠的语气,说道:“我也知晓父命难违。兄长,我乏了,请你让我睡一会儿。”
“……”
符昭序默默地离开了。
偌大的闺房中,就只剩下符金盏、卫凤娇主仆二人。
卫凤娇旋即拿出藏在袖子里的书信,上前递给符大娘子,说道:“大娘子,这是潇哥儿让奴婢交给你的亲笔信。”
符大娘子看了看手中的金簪子,眼中是一抹恍惚的神色,既深情又怅然若失。
她将金簪子放到一边之后,又费力的拆开书信,默默地看了一遍,然后情不自禁的念叨起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符金盏念着念着,已经禁不住鼻头一酸,心中是五味杂陈的。
潇哥儿,你是在怨恨我薄情寡义,变了心吗?
病恹恹的符大娘子,心里倍感委屈,却并没有轻易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