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拂晓时分,经过一宿的鏖战之后,汉军最终仍是没能成功攻破魏州城,被叛军打了出来。
但,刘知远、杨骁并没有气馁。
他们深知,在这样的猛攻之下,杜重威的叛军是撑不了多久的。
“将军。”
“杨都虞候。”
这时,杨骁还在伤兵营中,慰问负伤的飞虎军锐士,并为卫峥包扎伤口。
卫峥在昨夜的攻城战中,身先士卒,所以难免被流矢射中,遭到叛军的围攻。
他身上有三处伤口,一处是左臂的箭伤,另外两处则是分别在肩头、腹腔的刀伤,伤痕累累,好在并未深入骨髓、肝肠,不然谁都救不活他了!
给卫峥包扎好伤口之后,杨骁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嘶!”
卫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龇牙咧嘴的。
杨骁则是摇摇头道:“小六子,我和你阿姐是如何告诫你的?”
“来日方长,你还年少,以后不愁没有杀敌立功的机会,何必这么拼命?”
“你阿姐就你一个亲弟弟,你若是战死于魏州,叫我怎么跟你姐姐交代。”
闻听此言,卫峥知道杨骁是在关心自己,心中不由得涌过了一股暖流,却仍是倔强的昂着头说道:“姐夫,我这么拼命,也都是为了你。”
“若我飞虎军能先登之后,攻破魏州城,并擒杀杜重威,官家一定会重重的封赏姐夫你。到时候,我就能跟着你一起飞黄腾达了。”
卫峥的眼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芒,脸上也尽是一种桀骜不驯的神色。
“你小子……”
杨骁看着如此“死性不改”的卫峥,也是颇感无语。
“姐夫,可惜昨夜未能攻破魏州城。不过,请你放心,等我养好伤,一定会为伱杀敌立功的。”
“好了。”
杨骁笑了笑,道:“小六子,等你养好伤,黄花菜都凉了。”
“你且安心养伤,此番我军虽未能破了魏州城,却也达到了原先的目的。你和飞虎军弟兄们所立下的功劳,官家也不会忘记的。”
听到这话,卫峥不无失落的叹了口气,又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伤痕累累的士兵,说道:“姐夫,这一仗打得太惨了。”
“我飞虎军八百个弟兄,包括我在内,回来的只有二百一十六人,还或多或少的负伤……”
杨骁语重心长的道:“这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
“杀!“
夜幕降临。
随着吊桥的放下,魏州城中,突然冲出来数以千计的叛军将士,一窝蜂的朝着汉军的箭楼、土山、堑壕那边跑过去。
当他们冲到下边,张弓搭箭想要射杀敌人的时候,未曾想,早就埋伏于此的汉军将士,忽然冒出头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又是一番惨烈的厮杀,叛军被打得大败。
土丘的牙帐边上,刘知远俯视着狼狈逃回魏州城的叛军将士,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的杨骁,捋须笑道:“杨骁,不出你所料,杜重威还真是在今夜派兵突袭。”
“他认为我军经历了一番鏖战,防备必然有所松懈,没想到还是着了你的道。”
闻言,杨骁很是谦虚的说道:“官家,这都是你统兵有方的缘故。”
“呵呵呵呵,经此一役,朕料想杜重威已经被我军打怕了,只会龟缩于魏州城中,严防死守。若是如此,我军当如何破之?”
说着说着,刘知远不禁皱起了眉头,颇为忧虑。
杨骁则是缓声道:“官家,微臣有一策,定能助我大军破了魏州城,擒杀杜重威。”
“快快道来!”
听说杨骁还有主意,刘知远更是忍不住两眼放光的看着他,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杨骁想了一下,便道:“官家,兵法有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经过这一个月的鏖战,城中的叛军士兵一定是军心涣散,再无斗志。”
“明日,我军可在城北故技重施,多垒土山,多造箭楼,多挖堑壕,以麻痹并震慑叛军。”
“同时,为彻底攻破城中叛军的心理防线。官家应当采用围三缺一之战法,使魏州城内的军民有一线生机。”
“我军还要严厉斥责杜重威的累累罪行,再以布告劝降城中军民,使他们背弃杜重威,尽数逃生。”
“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