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浦眉头紧锁,思索一番之后,便向杨骁进言道:“主公,属下认为,此时不宜出兵北上。”
“府州城负山阻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纵然辽军十倍于永安军之兵,也未必能攻破府州城。”
“折从阮也是沙场宿将,抗击契丹多年,深负人望。属下料到府州城不会轻易失守。”
“再者说,现如今李光睿、李光宪还在虎视眈眈,主公一旦离开明州,动辄大军北上,他们一定会趁虚而入,举兵作乱,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也是杨骁最为担忧的地方。
他的内部问题还未解决,哪儿来的余力,去帮助折从阮抵御契丹大军的进击?
“主公,属下认为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王朴叹气道:“契丹人此番进犯府州,明显是有备而来。”
“据说永安节镇的麟州、府州和胜州,都发生了雪灾、饥荒,冻死了不少牛羊和马匹,产粮还减半。”
“就算折从阮能凭借府州城之坚固,抵御辽军之猛攻,怕是也撑不住多少时日。”
“如果折从阮兵败,永安军三州之地全部沦陷,届时河东跟大明(丰州滩)就危险了。”
“辽军随时都能长驱直入,进犯明州,岂不有唇亡齿寒之感乎?”
闻言,还不等杨骁说话,坐在一边的魏仁浦就反驳道:“文伯,我等现在并无余力支援折从阮,河东那边却是未必。”
“河东节度使刘崇坐拥数万劲旅,兵精粮足,他岂会隔岸观火,看着辽军攻占胜州、府州和麟州,而无动于衷?”
王朴嗤笑一声,颇为不屑的说道:“道济,依我看,你高估了刘崇。”
“刘崇此人,见小利而忘命,做大事而惜身。”
“若把期望寄托在他身上,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一定不敢出兵府州,救援折从阮。”
在大明、永安、河东三镇当中,河东节镇的势力最强,大明节镇次之,永安节镇则是最弱的。
别的且不说,永安军节度使折从阮可以调用的兵马,只有万余人,可战之兵不到一万。
而永安节镇地处西北,虽然辖境不小,却是地广人稀,根本养不起太多的兵马。
折从阮能凭借永安节镇的三州之地,万余兵马,抗击契丹人这么多年,还捷报频传,已经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