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嘿咻!”
“弟兄们!都加把劲儿!”
“节帅说了!今晚吃炖羊肉!”
“哦!”
无定河畔,光着膀子的民夫们,正在卖力的劳作,疏浚河道,以及开挖沟渠。
他们都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活。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这是唐代诗人陈陶的一首诗,说明在无定河之畔,不知道曾有多少人埋骨于此。
而今,这里已经成了一处偌大的工地。
冬去春来,冰消雪融。
在黄河中下游地区,因此发生了较大的水灾,黄河决口一发不可收拾。
位于黄河上游的无定河,也就是河套地区这边,基本上都没有黄河决口,大水泛滥成灾的隐患。
只是,流沙下沉,河道遭到牛、羊、马等牲畜的破坏,被淤泥堵塞,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很多牧民还不加节制的过度放牧,甚至于乱砍滥伐,把原本水草丰美的大草原,都搞成了一片荒漠……
这是杨骁不能容忍的事情。
所以,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杨骁就颁布了《游牧令》,禁止牧民过度放牧,以及圈地越界行为。
而且还规定凡是到河边饮水的牛羊马匹或是骆驼,牧民一律要驱赶到指定的地方,不得随意践踏河道。
在后世,河套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地方,已经成了荒漠,人烟稀少,许多畜牧也养不活。
现在则是不同。
这里仍是“塞上江南”,气候宜人,水草丰美,适合农耕和放牧。
为了最大限度的开发河套,大明军投入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疏浚河道,防洪灌溉,并且在河道的两边种植树木,能有效的防止水土流失。
作为节度使,此时的杨骁还在王朴、魏仁浦等一众官吏的陪同下,来到无定河畔的工地上,视察慰问。
民夫们的伙食相当不错。
整整二十口大锅上,都炖煮着羊肉,放上了各种各样的佐料炖煮,烟熏火燎之余,肉香四溢,让杨骁都不由得走了过来。
杨骁揭开锅盖,看了一眼,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对身边的人笑道:“诸位,这大锅炖肉,甚是美味。”
“我都饿了,不知你们是否也一样?”
“饿了!”
随行的官吏都异口同声的附和着。
站在一边的伙夫拿着锅勺子,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笑容,对杨骁说道:“节帅,这羊肉还未炖熟。待会儿小人一定留一只大羊腿给节帅您。”
“好!”
杨骁这才把盖子盖上,环视一周,对左右说道:“诸位,那咱们就再等一等。晚膳,就在这儿吃了。”
“诺!”
杨骁也不是一个含糊的人,走了一圈工地,慰问了一众民夫之后,甚至还撸起袖子,接过一把锄头开始刨坑。
他不顾众人的劝阻,非要亲力亲为,在无定河畔,种下一株树苗。
这也是相当难得的事情。
植树造林,功在千秋!
杨骁这么做,就是想让所有的牧民,让那些蕃人都知道。
他要整顿无定河,禁止牧民乱砍滥伐的决心有多大!
但,偏偏有不知死活的人,好死不死的撞到了杨骁的枪口上。
只见在无定河的上游地带,一对牧民夫妇,带着三个儿女,骑着高头大马,驱逐着成群的绵羊,往河边喝水,甚至还践踏了适才种下去不久的树苗。
那一户牧民看见河边有树苗,以及这么多民夫在劳作之后,都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把河边的羊群赶回去。
只不过为时已晚。
一群膀大腰圆的牙兵,立即冲了上去,把牧民一家全部抓住,带到了杨骁的跟前问罪。
牧民被吓坏了,神色慌张的跪下,朝着杨骁磕头道:“节帅,饶命,饶命啊!”
见状,杨骁笑了笑,和颜悦色的说道:“起来吧。”
“纵容牲畜践踏河道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我不会杀你。只是,国有国法,你既然不顾律法,没有把本帅颁布的《游牧令》放在心上,犯了法,本帅也饶你不得。”
“道济,这纵容牲畜践踏河道,要如何惩处?”
杨骁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魏仁浦。
魏仁浦之前负责给杨骁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