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随着杨骁的攻城命令一经下达,早就摆好架势的投石机、霹雳车,就都一窝蜂的朝着河中城抛射出了一颗又一颗的石弹,一颗又一颗的油脂火球。
站在投石机边上的士兵,举着一根火把,将特制的铁套中的油脂球体点燃之后,就由后边那些膀大腰圆,气力非凡的壮汉,喊着号子,拉动绳索,一起发力,拽着投石机的转轴滚动起来。
“咻咻咻……”
石弹、油脂火球划破长空,发出一阵凄厉委婉的声响。
城头上的叛军将士见状,忙不迭的寻找掩体。
他们要么躲到城楼里、翁城中,或是蹲在垛口后边,有的士兵也赶忙架着盾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然而,无情的石弹、油脂火球还是摧残着城头上的一切。
这种投石机、霹雳车的发射准头,是严重不足的。
只能算是一阵狂轰滥炸。
不少的石弹和油脂火球都砸到了城墙上。
夯土、石砖砌成的城墙,被砸得坑坑洼洼的,却仍是佁然不动,并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
不过,对于城头上的叛军将士而言,这些石弹与油脂火球还是威力巨大的。
哪怕是举着盾牌充当掩体的士兵,被石弹砸到之后,仍是头破血流,嘴里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在地上来回的打滚。
这还算是好的。
有一部分叛军士兵被石弹活活砸死,脸上、耳朵、鼻孔、脖子等等部位,血红的一片,连惨叫声都还没有发出,就已经永远的倒在了城头上。
气绝身亡。
油脂火球抛射到城头、翁城、垛口等建筑物之上后,瞬间炸裂。
飞溅出去的油脂、火焰迅速蔓延。
“啊!”
“救命!”
“救救我!”
“快打水来!”
原本身上还穿着冬衣、兽绒,披着斗篷御寒的叛军将士,被油脂火球的碎片飞溅到之后,身上燃起了火苗,火势还越来越大,根本控制不住。
这种油脂火球是特制的,糅合了各种复杂的易燃物。
一点就着!
所以,被伤到的叛军将士,难免会惨叫着,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有的士兵还不可避免的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附近原本放置着一些大缸,盛满清水的大缸,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
怎奈何,城外的官军这一次发动的攻城战,太过突然了。
以至于李守贞的叛军将士都没有反应过来,准备妥当,就已经遭到了一阵阵的摧残。
在石弹、油脂火球的狂轰滥炸之下,身边的叛军将士也不敢轻举妄动,拿着锅碗瓢盆取水去救人。
也好在通过打滚的方式,他们也能自行扑灭身上的火焰。
只是,被滚烫的油脂火花伤到之后,这样的叛军将士,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他们身上的衣物被烧掉大半,跟皮肉融合在一起,发出了一阵充满烧焦的气味,成了一坨坨的烂胶肉泥……
大半张脸,都被烧毁了,一片焦黑。
还躺在地上打滚的叛军将士,最后也会无法避免的,遭到官军的石弹、油脂火球的再一次轰击,随后丧命。
更惨的是,城外的官军,完全是瞄准了叛军的投石机阵地“轰炸”的。
巨大的石弹一阵狂轰滥炸,他们把原本摆放在城头上的投石机、床弩等重型器械,远距离射程的大型器械,几乎全部摧毁掉了。
打蛇打七寸!
投石机、床弩这样的器械被摧毁掉,也就意味着,城内的叛军丧失了跟官军用投石机对射的能力。
他们只能窝在城内,使用其余器械进行守卫、反击。
“进攻!”
“杀——”
经过投石机、霹雳车的一阵狂轰滥炸之后,城楼、瓮城、女墙、垛口、城堞、角楼等建筑物里边、外边的叛军将士,一个个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探出头来查看情况。
趁此时机,官军就发起了进攻。
在重型远距离攻城器械的掩护下,他们都铆足了劲,撒开脚丫子,一脸亢奋的神色,跟打了鸡血一样,跑向了河中城的城墙。
官军将士们的怒火、怨气已经憋了大半年之久了。
这大半年来,他们一直都充当着被动挨打的角色。
在郭威的命令下,官军差遣两万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