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李昉和范质站在了杨骁的身后,聚精会神的看着杨骁在纸上挥墨,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首词句。
杨骁的书法着实是不咋地,但是这首词的内容,却是让他们不禁为之动容的。
以至于李昉都情不自禁,跟着一愣一愣的念叨了出来。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啪!啪!啪!”
范质不由得鼓掌,为之眼前一亮,赞道:“彩!“
“令君大人,没想到你不仅能征善战,就连这文采,也是斐然成章,作词更是一绝!”
“要我说,天下才只一石,而令君大人你独占八斗矣!”
李昉亦是一脸恭维的神色,向杨骁躬身行礼道:“文素说的没错。令君大人,你真是吾辈之楷模。”
“堪称是本朝……不,应该说是古往今来,文臣里边最能打的,武将里边文采最好的。”
被李昉和范质这般阿谀奉承,饶是杨骁的心性已经比较成熟,也是禁不住有些飘飘然了。
有的时候,拍马屁的人也要分对象的。
身份不对等,或是瞧不上眼的人,给你拍马屁,你可能根本不在乎。
而李昉和范质这般大才,都给杨骁送上了这样的彩虹屁,怎能让杨骁面不改色?
话是这么说,杨骁还是保持了自己一贯的作风,开始谦虚了起来。
“哪里哪里。文素、明远,我可当不得你们如此盛赞。”
“我这首词,也不过是信手偶得罢了。”
杨骁挥了挥手,只是上扬的嘴角,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李昉笑道:“令君大人过谦了。”
“早就听闻令君大人之前在贺兰山的时候,写了一首《满江红·写怀》,其中的词句之精妙绝伦,使人闻之心神大振,壮烈激怀。”
“在下最喜欢其中的那一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而今令君大人所作的这首词,当可与之媲美。”
范质点了点头道:“不错。令君大人所作的词,早已经家喻户晓,脍炙人口了。”
“论作词,在下料想,这普天之下,也无人可及令君大人你了!”
惭愧,惭愧。
杨骁扪心自问一下,自己还是有些不厚道的。
毕竟,这首词并非他所作的。
好在辛弃疾这时候还未出世,料想以辛弃疾的文采之斐然,日后未必就不能作出如此这般的词句……
唉!
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来跟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疏远。
不装了,我摊牌了。
我就是“词中之龙”!
杨骁也知道自己现在文坛中的地位,也不再谦逊了。
……
杨骁把自己所写的词文交给在一边的侍女之后,就跟着范质和李昉返回了雅间,各自落座。
看着已经喝得微醺的李昉,杨骁把手上的酒杯放下,随即饶有兴致的询问道:“明远,今夜你邀我到这醉花楼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吧?”
“令君大人,等你见了仙儿姑娘就知道了。”
李昉还是那句话。
杨骁却是摇摇头道:“明远,你的事情,怎好假口于人?你若是不说的话,那我便走了。”
“这……”
见到杨骁是这样的态度,李昉不禁颇为迟疑,脸色很是纠结。
过了一会儿,李昉终于是深吸一口气,叹道:“令君大人,还记得今日在大街上向你告状申冤的那个女子吗?她,是李昉的族妹。”
“哦?”
李昉这么一说,杨骁当即便反应过来了。
“明远,你是想让我,为已故的李侍中平反?”
“正是。”
“然,你族叔李侍中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唉。”
李昉叹气道:“令君大人,我族妹的那一份状纸,想必你已经看过了。”
“李家,终究是家门不幸。”
“还请令君大人你为李氏主持公道。”
杨骁眯起了眼睛,并没有说话。
对于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然有所了解。
李崧可谓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