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公,窦贞固对此颇有微词,已经告病在家了。”
李昉讪讪一笑。
杨骁则是摆了摆手道:“这个老狐狸,他想两边不得罪,岂有此理?”
“你去告诉窦贞固,如若他敢撂担子,不去当监斩官,我不介意向官家参他一本,让他窦贞固提前告老还乡。”
“诺!”
李昉当即答应下来。
窦贞固这个老东西,尸位素餐,为人处世及其圆滑,想要在朝中左右逢源,不会轻易得罪人。
只是,这一次李崧、和福殷的冤案,窦贞固不得不跟杨骁厮混在一起,把当朝宰相苏逢吉、史弘肇都得罪了。
偏偏窦贞固还想讨好苏、史二人,却碰了一鼻子灰。
如果窦贞固再不识趣,不想投靠杨骁的话,杨骁的确不介意把他踢出尚书省,再换上一個听话的刑部尚书。
其余地方,杨骁可以不管,但尚书省是他的地盘,必须也是他的“一言堂”!
“主公,王朴王大人求见。”
这时,部堂外边响起了杨业的声音。
“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王朴就拿着一道公文,快步进入了部堂。
看见王朴这样,杨骁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主公,明州急报。”
明州?
涉及到大明军的事情,杨骁也不敢大意,旋即接过公文,看了一遍,顿时眉头一皱,面色颇为凝重。
在场的王朴、李昉、徐台符、范质,都是自己人,杨骁也不藏着掖着,把大明军藩镇那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
“魏仁浦上报,进入大明军定居的十几万流民,遭到了党项人的排挤,甚至是屠杀,死了不少人。”
“为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魏仁浦、符昭序他们已经把移民都迁到明州附近,以兵丁守护。然,汉、党项之争,摩擦冲突,甚至是仇杀仍是不断。”
“魏仁浦让我最好尽快返回明州主持大局。”
闻听此言,王朴、范质等人都不禁面面相觑,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担忧的神色。
这可真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
没有杨骁坐镇大明军,那些党项人也开始变得不再安分守己了。
最关键的是,杨骁把大明军一半的精锐都带到了汴京,迄今未归,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卸任大明军节度使一职……
这让那些原本就不安分的党项人,更是生出了异心。
“主公。”
王朴眉头紧蹙,对杨骁进言道:“如今主公在朝中的布局,还未完成,如若现在就返回明州的话,恐怕之前所作的一切努力,要付诸东流了。”
“我知道。”
杨骁摇摇头,叹气道:“然,大明军始终是我们的根基。”
“文伯,魏仁浦他们现在把十几万的中原移民安置明州附近,也只是时势所迫的权宜之计。”
“中原各地的天灾人祸不断,流民四起,朝廷就知道一个劲的把流民迁到大明军。为之奈何?”
原来大明军的明、银、绥、宥四州之地,土地肥沃,适合游牧,也适合农耕,还算得上是地广人稀的。
杨骁寻思着,把大量的汉人百姓迁移到大明军定居,以此来稀释党项人的力量,乃至于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中原的流民太多了,恐怕有数十万之众,乃至于上百万人。
一个大明军,根本难以消化。
因为,生活在那里的党项人,还有吐蕃、室韦、回纥等异族,是无法容忍那些汉人百姓跟他们“争抢地盘”的。
大明军就这么大,多一个人分土地,他们就少了一些土地。
生存空间都被挤压了!
这谁能忍?
“明公。”
范质眯着眼睛,缓声道:“现在中原的流民太多了,各地早就人满为患,或是根本不想管这些流民的死活,就连朝廷里的公卿百官也不作为,想任其自生自灭。”
“以大明军一地之力,想要容得下数十万流民生存,不难,只是如何让他们跟当地的党项人和睦相处,却是一个难题。”
“依我看,明公不妨向官家进谏,让中原的流民分散迁到西北的河东、永安、朔方、延州诸藩镇,这不至于使当地的蕃人太过排斥。”
范质的这一对策,的确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