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继忠,无疑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
呱呱落地几天,就被封为奉车都尉。
放眼天下,哪怕是在官职滥封的后汉,也是据绝无仅有!
除此之外,刘承佑还赏赐给了杨骁一大批的财物。
如钱十万贯,玉璧一对,绢帛百匹,蜀锦百匹,御酒五十坛等等,满满当当的东西,摆满了外边偌大的庭院。
对此,杨骁也是欣然接受了。
“来,让朕看看这个小外甥。”
刘承佑笑吟吟的接过原本在刘玉仙怀里的小婴儿。
只不过,还在襁褓中的小杨继忠,显然是不太待见刘承佑,一直在不安分的动着,脸上皱巴巴的,嘴里还在哭哭啼啼。
刘承佑一时间心烦意乱,也不好发作,只能是苦笑着又把孩子还给了自己的妹妹。
“杨骁,你给朕的小外甥取名了吗?”
“回禀官家,取了。此子名为‘继忠’。”
“继忠?好名字。”
刘承佑忍不住赞了一句。
他所看中的,无非是一个“忠”字。
话说,刘承佑也不是不知道杨继忠的名字,只是刻意问了杨骁一句罢了。
“朕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谈谈。”
“官家请。”
看见刘承佑想借一步说话,杨骁也是点了点头,把他领到自己的书房之后,对席而坐。
刘承佑还不忘环视一周,打量着杨骁的书房。
偌大的书房,窗明几净,木质的地板也甚是光滑,几乎一尘不染。
在台阶的两边,还摆放着两尊香炉,青烟袅袅,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
烛台上,烛光摇曳,忽闪忽闪的。
台阶一侧还放置着一柄剑鞘华丽的长剑,应该是杨骁的佩剑。
另一头,则是书架子。
书架上尽是满满当当的书籍,边上则是案台,以及笔墨纸砚……
刘承佑似笑非笑的说道:“杨骁,你这书房里的藏书,可是真的不少。不知道,都有哪种书籍?”
“让官家见笑了。”
杨骁摇摇头道:“臣这里的各类书籍都有。兵书、史册,甚至是连医书都有,只是臣一直都没有什么时间翻看,导致这些书籍蒙尘,成了摆设。”
听到这话,刘承佑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少顷,刘承佑缓声道:“读书有益。卿闲暇之余,多读一些兵书,用来克敌制胜,想必是极好的。”
“臣,遵旨。”
“哎。”
刘承佑装作一副不悦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杨骁,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太过拘束。”
“诺。”
“朕想知道,你为何对枢密使、殿前都点检的差事,辞而不受,还执意要返回大明军?你现在能告诉朕缘由了吗?”
闻言,杨骁沉吟片刻之后,便深吸一口气,道:“官家既然发问,那臣便直言不讳了。”
“枢密使也好,殿前都点检也罢,都职责重大,马虎不得。”
“臣身为大明军节度使,出镇一方,而今治下有逆贼作乱,臣也当责无旁贷。”
“只有除恶务尽之后,才好返回汴京,届时不管官家要对臣委任何职,臣一定欣然领命,不敢推辞。”
杨骁还是那一番说辞。
这让刘承佑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杨骁,就不能再等等吗?朕离不开你的扶持,朕也舍不得你离开京城。”
“大明军那边,朕可以另派一人担任节度使,你就留在朝中帮着朕,如何?”
闻听此言,杨骁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暗暗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眼圈一红,鼻头一酸,哽咽道:“官家厚爱,臣不胜感激。”
“然,丰州滩是我大汉的重资之地,水草丰美,盛产良马,对国家社稷而言,这是不可或缺的‘重器’。”
“丰州滩的党项人桀骜不驯,不服王化,如果这时换了一個节度使,恐怕镇不住他们,导致大明军叛乱不断,甚至引入契丹大军压境。”
“失去丰州滩的后果,是我大汉所无法承受的。”
“请官家再等等,最迟三年,或是一年半载,等臣稳住了大明军的局势,彻底收服那里的党项人之心后,再回京述职,效力于官家跟前,也还为时不晚。”
刘承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