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好?何必和袁晁把关系搞得这么紧张,当初我劝你,利用朱文在手,和袁晁联系,又能保证自身的安全,还可以近距离观察他起义始末,何乐而不为?现在搞成这样,你直接拍卖了他们的资产,和袁晁之间的关系,可是再也缓和不了了。”
这位张老师,真轴,到了现在还想忽悠徐镇川去完成他的任务呢。
徐镇川保持着对张教授起码得尊重,不过也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张教授,我是官,袁晁是贼,我们在身份上,天然对立,又何必强求关系融洽?”
“你这孩子啊,历史大势,浩浩汤汤,一己之力,如何扭转?就算在那什么平行世界,你也阻挡不了袁晁起义。
小徐,你想想,如果袁晁真的起义了,荼靡江淮多州,到时候,他对你,会怎么样?绝对是除之而后快!
到时候,你无处藏无处躲,你怎么办?
跑,还是和他拼命?
凭借着胡斐手下三十多名驿丁,还是台州参军事的身份?这些东西,可难以确保你的平安啊。”
徐镇川笑了。
“张老师,说到底,您还是不相信我能阻拦袁晁起义。
可是,我觉得,也没有那么难。
袁晁之所以能够成功起义,只不过是因为元载在江淮地区征缴八年钱粮,逼得江淮民不聊生,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现在江淮地区民怨沸腾,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彻底点燃这一片地区的局势。
而袁晁,就是那一点点火星。
但是,张老师,如果我直接把这火星扑灭了呢?
他还能怎样?
刚才您说历史大势浩浩汤汤,在他没有成势之前,咱就能把他灭了!”
“怎么灭?就凭你抓了朱文么?
小徐,到了现在,你还没有看出来么?这朱文在袁晁的心里,什么都不是!他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要不然的话,袁晁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拍卖朱文的家产,甚至在袁晁的眼里,朱文的家产,包括他的家产,都没有那么重要,只要等他起义,多少钱粮没有?”
徐镇川却摇了摇头。
“张老师,在我看来,袁晁之所以能够成功起义,主要是两点原因,一是他给自己营造了一副为民请命的悲惨形象,恰好契合了被压迫百姓潜意识的盼望,这才能形成席卷之势,裹挟了大部分百姓,至于第二个原因,恰恰就是他有钱。
也许您说的对,在起义之后,要多少钱粮都可以,只要派人去抢就行了。
但是,在起义之前呢?
兵甲、武器、战马、粮草……哪一件不用钱粮?
所有战争,打的都是后勤!
他拿钱粮不当事,正好,我就把他积累的钱粮全部拿走,用来冲抵今年的赋税。
这样一来,有了赋税,就不会逼迫百姓,百姓就不会走投无路之下跟着袁晁造反。
而袁晁没有了钱粮,就不能招兵买马,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唐兴县总捕头,就算揭竿而起,没有了百姓跟随,他也就不过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而已!
我堂堂参军事,还收拾不了一个土匪么?”
说完之后,徐镇川意气风发。
“张老师,您上眼,看我如何拿走袁晁的资产,再破了他为民请命的金身!”
徐镇川高声开口。
“下面拍卖东十字街的袁家酒楼,底价,六百贯!”
众人一听,纷纷大惊。
袁家酒楼?
这不是袁晁家的产业么?
没有暗股,没有挂名,就这么堂堂正正地挂在袁晁的名下。
这徐参军,竟然要拍卖袁晁家的产业?
这……卖的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