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喂,走那么快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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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还在下雨,天也昏黑的看不清前路。
叶浔撑着伞,雨水浸湿了他的手,他指骨微微松了松,姜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漫不经心地,在问他:“你跟薛从涛关系很好?”
叶浔没说话。
他没有心情应对姜义的阴阳怪气。
姜义果然哼笑一声:“你倒是什么朋友都交。”
叶浔这才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并没有被羞辱的生气和愤怒,他只是淡淡道:“有话直说。”
就是这种表情。
总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连对一个心怀不轨的薛从涛都能露出笑容,偏偏自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叶浔对他永远不假辞色。
突然有些说不出的烦闷,姜义的语气也变得恶劣起来:“安西娅·萨那,纪哥的曾曾祖母,你应该听说过。”
叶浔嗯了声。
“那你应该不知道安西娅夫人一生曾有两段婚姻,第一段婚姻存续期间,男方是联盟的石油大亨,表面文质彬彬实则崇尚暴力,为了不让安西娅夫人将精力投入科研事业,曾将她关在一栋别墅内长达一年,安西娅夫人逃出来后申请法院保护,这才与对方离了婚。
“薛从涛的曾曾祖父,”姜义道,“就是安西娅夫人的第一任丈夫。不过薛从涛和纪哥没什么关系,安西娅夫人一生只生育了两个孩子,都姓纪。”
叶浔也曾疑惑过,以薛从涛的身份按理来说能参加纪彻的聚会,为什么却从未出现过。原来是这个原因。
一个家族走向没落,另一个家族却始终显赫、甚至权势滔天。
难怪薛从涛谈起纪彻时总是语焉不详。
他点了点头,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手腕被抓住。眉头顿时蹙起,叶浔循着这股力道看去,姜义不知道犯什么神经,丢开伞,抓着他的手腕紧紧盯着他:“帮你看清了一个人,不说句谢谢?”
不想跟他纠缠,叶浔勉强压抑着心底的不耐,“谢谢。”
就是这种表情——姜义呼吸有些急促,舔了下后槽牙,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淡淡地、漠然地,全然视他于无物的表情——“呵。”
他突兀地发出一声冷笑。
叶浔戒备的抬起头,风雨淋湿了姜义的头发和衣服,让他显得莫名危险。他盯着叶浔被抓住的手腕,与小麦色肌肤截然不同的颜色、深郁的青筋蔓延开来,爬在一片雪色之上。
很瘦、细薄的瘦。
如同叶浔整个人一样,总是安静而冷淡,不爱说话,莫名游离在所有热闹狂欢的场景之外。
他忽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强硬的挤入叶浔伞下,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恶劣,掌心也跟着用力——叶浔终于冷冷抬头,他没有奋力挣扎,甚至身形也一动不动,只是眼神厌烦,“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姜义笑道,“叶浔,是你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你知不知道这所学院里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今天,纪哥找你过去,我要是你,就会学乖一点——”他慢慢俯下身,望进这双漆黑的眼底,有些心不在焉地捏紧了叶浔的手腕,“该道歉道歉,该认错认错,懂吗?”
手腕被抓的作痛,甚至还被恶心的捏了捏——叶浔忍无可忍的挥开他的手,姜义却没被甩开,语气莫名奇妙地轻浮:“你就是这么打纪哥的?”
“姜义!”
叶浔险些以为这声怒吼是自己发出来的,他和姜义齐齐顿住,沿着树林外围看去,是姜鸣轩,他不知看了两人多久,神情有些莫测。
“操。”姜义很低的啧了声,果断松开手。
叶浔的手腕被攥出红痕,他心情很差劲,面无表情,应付一个姜义足够他烦躁,现在又来了个姜鸣轩——他闭了下眼睛,平复住呼吸后,径直迈开步伐离开了树林。
“鸣轩哥。”姜义笑着打了声招呼,姜鸣轩却看也没看他一眼,目光落在叶浔的背影上,有些淡淡的,“你刚刚要干什么?”
“跟他开个玩笑。”姜义道。
姜鸣轩缓缓看他一眼,“他手腕红了。”
姜义一愣,匪夷所思地笑了,“不是吧,哥,这么点小事你——”
“阿彻会看见,”姜鸣轩打断了他,在姜义倏然僵硬的神情中,他道:“我说过,别动他的人。这次你自求多福。”
接下来的路程叶浔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
他脸上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