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男生忍俊不禁,看着杜逾白,就像在看一只天真而鲁莽的小白兔,“亲爱的,你去圣德尔桥牌俱乐部搜下我和亚伦的名字——”
一直站在杜逾白身后的特优生立刻紧张地掏出手机,男生顿感有趣,多看了他们一眼,“傅哥,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爱和特优生玩游戏了。”
这种一板一眼、毫无心机的反应能力,确实比起其他家族那些小狐狸们可爱多了。
“cute,”他声音喃喃,盯着一脸疑惑的杜逾白,忽而一笑:“亲爱的,如果接下来三轮你还是输了,那就和我约会,怎么样?”
杜逾白先是茫然,反应过来后猝然起身,从脸颊红到脖子根:“你——!神经病!”
“……逾白!”身后的特优生不安地抓住他的衣角,“这个男生叫朱利安,他的搭档叫亚伦,这两个人目前排在桥牌俱乐部小组积分榜第五名!你打不过他们的,别努力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事实,杜逾白表情微微空白,一瞬间红霞褪去,失去血色,“你……你根本就没想过让我赢!”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启泽。
不远处,陶云秋发出一声不屑地笑,拿起酒杯掩唇,这个杜逾白……真不知道是蠢还是茶,屡战屡败,又屡次出现在傅启泽的宴会妄言挑战。
美名其曰为了全体特优生。
他要是少在傅启泽眼前彰显存在感,估计傅启泽早就对特优生们失去兴趣了。
尽管如此,今晚还有七八个支持他的特优生和他一同前来,倒是感人肺腑的同学情谊。
傅启泽懒散道:“你搞清楚一点,这几次都是你主动来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我、”杜逾白气急败坏,“你就是卑鄙!”
“还比吗?”名叫朱利安的男生欣赏着他的表情,暧昧的挤了挤眼睛:“不能向傅哥提条件,你还可以向我提哦,赢不赢,我都会答应你的……”
如此轻浮的约会暗示。
杜逾白血液逆流,气到极致,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把牌桌掀了,不然不会听见如此剧烈地一声重响——
“砰!”
大门重重推开,湿冷的晚风裹挟着暴雨猛然吹了进来,入口处的地毯瞬间被打湿,一道闪电同时劈开厚重乌云。
漆皮军靴踩过地毯,留下两个脚印。
身影被拖长,风雨吹乱了长桌尽头的烛火,光影随着对方闪烁。
叶浔平静地走了进来。
同平静表情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神,直直看向角落处的沙发,他语气低冷:“我来跟你打。”
“……”
空气中静的只剩下飘扬的华尔兹,人群呆滞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叶浔。急匆匆追来的侍者有些凌乱,“这、傅少,这位小同学他速度很快,我们没拦住!”
其实是没想到刚才还很有礼貌对他们说谢谢的小同学,一转身就把门踹开了。
傅启泽眼底的怔忡逐渐化作笑意,他抬了下手,阻止侍者的声音,心跳莫名在这一刻加快,就像无聊了那么久的校园,终于出现了令他感兴趣的猎物。
叶浔穿着格格不入的板正制服,额发湿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浸着暖风都吹不散的寒意。
“叶浔!”杜逾白瞬间站了起来,像看到救星一样迎上去,他想告诉叶浔自己这些天没有找他,是在想其他办法帮他脱身——
可叶浔径直从他身边经过。
离的近了,杜逾白能看清他下颌滑落的雨水,叶浔走向牌桌,步伐却不停,傅启泽似乎顿了下,准备站起来:“你……”
看也没有看他,叶浔从阴影中的四人辨认出纪彻所在,“纪彻,我跟你赌。”
纪彻靠坐在沙发上,浅灰色运动服,腿很长,轻轻抵着茶几桌面。
他侧过头,隔着重重人影,与叶浔对视。
气氛在他们的对视中变得越发紧绷、绝对不同于之前的轻松,这两人明明一个站一个坐,但这种古怪的、近乎僵持的对峙氛围,任何人都无法介入——
“可以。”纪彻道。
忽略他有些低的声音,他如往常一般冷淡,“赌什么。”
“打牌。”
不远处,陶云秋惊疑不定的站起身,冷不丁发现身边早已站起几个人,刚刚还窝在角落睡觉的姜鸣轩此时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姜义亦然,甚至莫名奇妙的离旁边女同学远了些,连胸前敞开的衣服都扣上纽扣,装的人模狗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