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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周如期而至,考试分布多在上午,三门主修、一门语言外加两门选修。
满打满算六天整。
白鸽论坛又开始发疯,叶浔走到哪里都能听见旁人议论自己的声音,纪彻发了话,他身边一切不怀好意的不明身影尽数消失。
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
体现在日常生活上,便是宿舍楼形同虚设的宿管会专门给他打来电话,询问他用不用修锁。
叶浔抽空回了趟寝室,寝室焕然一新。
地面一尘不染,砸烂的衣柜书桌也换成新的,床铺铺着干净的被褥、床单,风吹动湛蓝色窗帘,一切人为制造的痕迹都像从未存在过。
“叶浔同学,门和锁我们都给你换了新的,你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吗?”修理工问他。
叶浔道了谢,说没有。
走廊上时不时有人经过,装作不经意的朝他看来。
叶浔看见了克里斯,对方站在虚掩的门后,对他露出真心的微笑。
上次出现在寝室,他还被各种恶意轻蔑的目光包围;这一次,寝室楼很安静、略显刻意的安静,本质却与上次并无不同。
不过是一次风向的转变罢了。
叶浔没有回寝室休息。
他已经习惯了实验楼的清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回到寝室楼也要面对各式各样的猜测与讨论,何况,他还不能确定寝室的安全性。
圣德尔每年开学前都会重新检查宿舍,市政牵头的检查工作——起码要到下学期返校,他才能真正放下心。
考试周天气仍然很差。
天阴沉的分不清白天黑夜,同学们撑伞往返于考场和宿舍。
一连六天毫不停歇的高压考试,学院笼罩在沉沉雨幕下,除了白鸽仍然活跃,现实里,每个同学都行色匆匆。
圣德尔宣布学期结束的当天,学院压抑已久的氛围彻底沸腾,所有场馆无条件开放,时长为一周,一周内学生们尽情享乐,一周后则必须离校。
雷雨交加的夜晚。
古堡灯火通明、衣香鬓影,人群轻松的谈天说地,发泄着终于迎来寒假的兴奋。今晚的游戏很多,桥牌、象棋、围棋以及□□,赌局不限人数和条件。
杜逾白穿着一身白西装,上半张脸蒙着羽毛面具,他深吸一口气,坐在庄家位,打出一张牌:“草花10。”
右手边的男生轻笑一声,丢出一张牌:“将杀,亲爱的,你又输了。”
面具下,谁也看不清杜逾白的表情,他下颌线条柔软精致,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继续。”
“嘿,你是把我当陪练了吗?桥牌陪练的报酬可不便宜,”男生朝他挤了挤眼睛,“……下一轮再输,明晚礼堂的舞会,你来当我的舞伴。”
杜逾白脸色隐隐发白,“那我不打了……”
“你说不打就不打了?”男生嗤道。
朱利安面色不愉的挤进人群,看着立刻抬头望过来的杜逾白,哼笑一声,“我来跟你——”‘打’字突然咽下,他表情诡异,硬生生拐了个弯:“我、我来跟你玩。”
大门就在这时被推开。
莫名像某种情景重现,顾不得杜逾白,朱利安暗骂一声,当即后退,头也没回的准备离开:“算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事……”
人群顿时投来鄙夷的目光。
哪有英雄救美救一半萎了的。
杜逾白也呼吸急促,“你……”
门外进来的只是一名侍者。
对方端着托盘,穿着燕尾服,彬彬有礼。
朱利安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他转过身,看着灯光下杜逾白闪烁着光泽的面具,又恢复成平日里游刃有余地架势:“咳,没事了。桥牌可是我的强项,我来跟你玩,赌约就是杜逾白明晚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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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二楼,一间幽暗的房间。
角落里坐着几l个瑟瑟发抖的男生,为首的男生惊慌不定地看向面前的姜义:“姜哥,纪哥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我们可都是听你的指示……”
“闭嘴!”姜义语气阴沉,他只穿了件背心,露出小麦色精壮的肌肉,胳膊、胸口、肩膀处都是淤青,像是被人修理了一顿:“待会叶浔来了,他怎么问你们就怎么答。”
“可我们……”
姜义咬牙打断他的话:“——别他妈说是我指使的!我从始至终只给你们打过一次电话!”
男生一愣,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