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瞳孔幽深,深挺眉骨在他脸上洒下一层阴翳。
“他是我的。”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很淡、却又不容置疑。
纪彻仰靠着栏杆,似乎在看天边云团,语气从容:“在你们认识他之前,他就是我的。”
“校庆、游学、宴会,圣德尔的一切,他接触过的权势、认识的人,享受过的特权、经历过的针对,好的、坏的,他喜欢的,不喜欢的,都和我一起经历。”
“所以不论是庇护,还是第一个吻,我都是他的首选。你们或许没有见过曾经的他。阿修。”
应修定定地看着他。
纪彻笑了下,“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叫他‘哥’吗?”
死寂仍未被打破,几乎所有人都能猜到纪彻接下来的话。
“因为曾经,他也会这样叫我。”
“还有,”又侧过头,纪彻与傅启泽对视,浅金色瞳孔幽微,阴冷的看不出情绪,纪彻反而笑了,“趁人之危这种手段,只会让他感到恶心。”
“你或许不知道,他最讨厌被人威胁。”
是几乎傲慢、高高在上的批判。
纪彻一贯冷漠锋利的风格。
……有意思。
路易情绪不明。
这些话,听起来可不像是对傅启泽一个人说的。
他想到了曾经在食堂,送到叶浔手里的那只钢笔——
威胁吗?
路易唇边勾起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化,亭外的保镖却忍不住朝他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坐在光影分界的幽暗处,路易的笑容看不真切。
气氛即将崩裂的前一秒,应修最先有了动作。
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灰蓝色的瞳孔雾霭霭一片,起身,径直朝楼上走去。
凯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才呼出一口热气,再次伏下,甩着尾巴休息。
真奇怪。
它想,有那个人的气味。
-
这是很长、很沉的一觉。
耳边依稀能听见轻缓的潮汐、水流。
黑甜梦境内,叶浔看见了熟悉的实验室,他感到愉快,独自坐在实验室一整天,结束实验便去图书馆看看书,然后继续一个人返回宿舍。
很枯燥的内容。
但一切都有规律可循,把握得住的未来,让他感到舒适。
恍惚间,有刺耳的声音响起,嗡杂的声音催促他醒来,快醒来。
……不对。
不是声音。
是闹钟——
七点半了!
倏尔睁开眼,梦境随着潮汐褪去,露出荒芜的沙滩表面。
叶浔顿时撑身坐起。
身体很僵硬,他睡得不太舒服,衣服黏在身上,混杂着各种气味,泥土、消毒水以及毛毯自带的清香。
心脏在胸膛跳动,入目是干净整洁的实验室。
晃了晃脑袋,有关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又被他不客气地打入冷宫。
叶浔立刻起身,他腿有些麻,扶着靠椅活动了下筋骨,这才快步走进休息间,换衣洗澡,顺便厌恶地摘下耳钉扔掉。
收拾好自己,已经七点四十五分。
叶浔匆匆赶去生物实验室。
严教授虽然看上去脾气很好,实际上非常守时,任何人上他的课必须提前十分钟进入教室签到。
幸好生物实验室就在二楼。
二楼走廊人很多——应该说整个实验楼的人都很多,各类嘈杂混乱的声音入耳,六月是圣德尔的期末月,五月也已经过半,同学们上课的积极性不高不低,然而今天,各处却充满讨论。
严教授还没来,他的助教已经来了,助教显得不紧不慢,先数了下门外排队的人头,这才去推隔壁更衣室的门。
“大家先换衣服。”
叶浔因为来得晚,所以排在队伍末尾。
二楼共有五间实验室,不同年级、不同教授、不同学科范围,排队的人群影影绰绰。
直到从末尾走到光亮下,叶浔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忽然抬眼,敏锐捕捉到无数道朝他投来的视线。
这些视线极其复杂。
意味不明地,仿佛在他睡觉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皱了下眉,暂时没有精力去探究。
今天的生物实
验叶浔早已预习并且实验过,上课途中,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