梶谷川张张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熄火”。
他需要心理建设一下。
即使在外小谎大谎不断,他也没有在他的效忠对象面前说过。
沉默片刻,他低着头,尽量将对方想成横井洋二,因为那个家伙真的事事上脸,一点也没有保有秘密的能力,他在那个家伙面前说谎的次数最多。
“……唯恐生变啊,”他强行咽下了“竹之内大人”这一称呼,以免出戏,“那个医生……既然大家统统怀疑那个医生,您又何必特意再去进行尸检呢?”
感激和忠诚不能混为一谈,在他的效忠对象面前,那个医生,不值一提。
“我不想冤枉他们。”竹之内雅道。
“冤不冤枉,由您定夺,”说到和谎言无关的事情,梶谷川稍稍抬头,“在港口afia内,首领说的话,就是律法。”
个人说的话怎么能够等同律法?
有些心理准备,但尚未完全融入横滨、融入港口afia的竹之内雅,在听到这种有违常理的说法后,第一时间拉大了偏头的角度,以便更好地看到对方的表情。
还是那副和善的模样,不过配上那种热切的眼神,和善之中便溢出了几分怪异。
沉默蔓延,又是压抑、密闭的环境,梶谷川受不住了:“竹之内大人?”
叮——
恰好,电梯停下了。
在光线进来的同时,竹之内雅
开口道:“梶谷先生,我现在不是首领。”
“在我心中,您就是首领。”
“那么,听从我说的话,我希望正义得以昭彰。”
实际上,并不。
他还算守法,但还算只是还算,他其实没有什么对正义的追求。
归根究底,他遵纪守法,仅仅源自他爷爷的教导,而非真心认可或者接受。
抛开律法是否能够等同正义不谈,他现在的说辞只是为了太宰治,为了“病情”得到控制。
至于为什么要拐弯抹角……
就和他刚刚面对森鸥外时的想法一样,在港口afia这种组织内,掩藏自己的本性,掩藏自己的目的,十分正常。
他只是受到“病情”限制,不能肆意动脑,不是没有脑子。
除前任首领卧室所在楼层外,其他楼层电梯旁边,都有一扇窗户。
此时,霞光漫漫,穿透窗户,经过几番折射,在少年脸上晕开,化作了一层蕴含神性的光晕,将那双湛蓝的眼睛衬得异常温柔。
梶谷川不由心头震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横滨,港口afia,或许即将迎来一位仁慈的神明。
深夜,港口afia大楼,地下逃生通道里,两个持枪的男人并排走着。
“darlg,巡完这里,”个头稍矮的男人拿手肘捅了捅身侧的手臂,“我们到‘p’去喝酒吧。”
另一个男人斜睨了一眼,说:“你再叫我darlg试试?”
“啊,你真是,叫一叫又不会少块肉。”
“有点恶心。”
“好吧,好吧,我的搭档,去不去喝酒?”
“不去。”
“为什么?”个头稍矮的男人有些疑惑,他记得对方超级喜欢喝酒。
另一个男人没有回答,而是停下脚步,看向了墙面。
准确来说,墙面和地面的夹角,那里正躺着一片边缘卷起的枯叶。
他正要上前,却稍迟了一步,有人已然上手。
“darlg,放宽心,”个头稍矮的男人食指和拇指共同发力,单手搓碎了夹在中间的枯叶,同时搓碎了略显紧张的气氛,“在过来的路上,我不是拍了下你吗?那时正好拍掉了这个玩意。”
“你再叫我darlg试试?”
“行行行,不叫不叫,你到底去不去喝酒?”
“病人不该喝酒。”另一个男人冷声道。
“病人?你也感冒了??”
而后,没等听到回答,个头稍矮的男人就反应过来,笑容满面地揽住了好友的肩膀。
“哦——我知道了,这是来自搭档的关心,那你去不去‘旧世界’?那里娱乐活动更多一些。”
“……”
“你哑巴了?说话说话。”
“……随便。”
……
地下逃生通道里,随着交谈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在苍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