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
林延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跑这么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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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喑一夜未眠。
十点半时何阿姨上来敲门,小心翼翼请示梁喑:“沈栖没下去吃饭,他身体不好,半夜饿了恐怕要胃疼,而且哭成那样万一病了……”
梁喑想起他走时委屈的样子,活像是自己冤枉他了。
何阿姨小声又说:“我敲了门没人应我,会不会想不开呀,他胆子小您又不是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您要那么骂他呀。”
梁喑头疼欲裂,起身说:“我去看看他。”
敲了门没人应,拧门把才发觉从里头反锁了,他心里也沉了一下。
“钥匙。”
管家小跑着找了备用钥匙来开门,屋里没关灯,梁喑进去看到他蜷在床上睡着了,地上丢了一大堆纸团。
他弯下腰捡了一个,是写了一半又划掉的离婚协议。
梁喑指尖微顿,心里划过一阵丝丝拉拉的酸痛。
“我要离婚……”沈栖呢喃着,连梦里也不忘。
他双手收在身前,微微攥着拳,是一个很防备很不安的姿态,眼尾因为哭过泛着不正常的红,湿漉漉的睫毛覆盖住眼睛,看起来既可怜又委屈。
梁喑苦笑了声,他有什么委屈的。
即便他和林封有过去、即便他为了他为了沈家和自己结婚,他还是无法狠得下心动他一根指头,只是不肯离婚他就委屈成这样。
就怎么想离开他吗?
在他身边一分钟就这么痛苦吗?
梁喑弯下腰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指背放在湿漉漉的睫毛上,在蹭去湿痕的那一刻,克制地收了回来。
“小白眼儿狼。”
翌日七点时,他换了衣服下楼。
何阿姨跟管家一人一句唉声叹气,活像是天塌了。
梁喑拧起眉峰,压下整夜熬出来的肝火,说:“干嘛呢?”
“啊梁先生。”何阿姨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到底还是没敢说话。
时间还早,平时这时候沈栖还没起。
梁喑免他看见自己又要害怕,说:“不用准备我的早餐了,我去公司。”
何阿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上车走了,慢了半拍和管家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吃饭啊,吵架也不能不吃饭啊。”
梁喑脸色不好,整个梁氏从上到下都如临大敌。
员工们个个儿都缩着脑袋上班,二助捧着文件不敢进去找梁喑,小心翼翼地求红蕊:“红姐,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梁总,我不敢进去。”
红蕊把文件接过来,“行,我一会儿一起送去。”
“红姐,梁总怎么了啊?是不是咱们公司出什么事了?上次收购案出问题了?”二助没跟收购,但也听说了谈判不顺利的事。
他没经历过梁喑接手梁氏时的高压时期,但听其他人讲过,不由得好奇。
红蕊说:“你要不进去问问?”
二助当场缩了下脑袋,往梁喑办公室的单面玻璃看了眼,又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梁总跟爱人吵架了呀?”
红蕊心知肚明今天的低气压从何而来,瞪他一眼:“你不想干了?”
“我去干活。”
红蕊短促地舒了口气,看着桌上的联系方式,沉吟片刻给对方发了个邮件:“林封先生您好,我是梁氏梁喑先生的助理红蕊……”
发完邮件,内线便响了。
“梁总,好,我马上来。”
梁喑手边放着堆积如山的文件,见红蕊进来头也没抬道:“通知林氏,周四召开股东大会,既然林裕安这么舍不得权利,我偏要让他一无所有。”
红蕊愕然,随即又反应过来,他这冲天的暴躁总要有人来承担。
不是沈栖,那只能是林裕安。
“您打算怎么处理?”
梁喑不是难产在手术台上的林玉宁,他走到今天靠的也从来不是运气。
“林裕安铤而走险,以为故技重施就能像当年一样就太天真了,他既然不喜欢我给他留的脸面,那就彻底从林氏滚出去。”
红蕊胆战心惊,隔了一会又问:“那沈栖……”
梁喑笔尖一顿,继而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眼前似乎还有沈栖哭着踹他的样子。
昨晚他因为离婚两个字暴怒,现在冷静回笼,他认为林裕安不会无缘无故送这个新婚贺礼给他,还让他在婚礼上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