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俗了,她无法确定这个女人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做。
她不能冒险,既然都穿过来了,能好好活着是最好的。
毕竟,她也不能确定若是再死一次,是会回到现代,还是就此烟消云散。
不确定的事,尤其还关乎到自己的性命,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冒险。
秦慕秋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良久,秦慕秋捻了捻袖中的手指,嗓音轻缓:“本宫想了一夜,云国师要找的人,要么是来自定州辛家村的真正的辛来娣,要么是藏在辛来娣壳子下的你,你觉得会是哪种可能。”
她思考了一整夜,才艰难地理出一些头绪。
她可以确定,眼前的人绝不是辛来娣,至少思想不是,或者说是灵魂。
或许就是因为辛愿顶着辛来娣的样貌,又是另一个人的灵魂,云国师才没有看出来,才那么轻易就笃定辛愿不是他要找的人。
可秦慕秋却比云国师看得更深一些。
她看似被动,却也因为那个梦,变得没那么被动。
因为云国师默认了那个梦是他的手笔,也就意味着与她共梦的那个人就是云国师要找的人。
而这个人,是辛愿。
辛愿干笑两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我,就是辛来娣。”
什么真正的辛来娣,什么藏在躯壳下,她才不认呢。
秦慕秋却好似并不在意她承认与否,依旧说着自己的猜测
。
“本宫觉得是后者,云国师应该早就知道他要找的人是什么长相,所以一眼便能认出是与不是,因而把你和郭小伍都排除在外。”
如果她没有猜错,眼前这个顶着辛来娣的长相,却是另一个人的灵魂,或许那个灵魂才是国师真正要找的人。
辛愿无语,照秦慕秋这个说法,她更能确定自己不是国师要找的人了。
因为她和原主辛来娣,本就长得一模一样。
刚穿过来那两天,原主过于瘦弱,与她只有七八分像。
经过一段不愁吃喝的日子,现在再看镜子里的人,几乎和现代的她没什么差别了。
没有人知道,原主就是她的前世……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在现代便窥到一角,如今已经笃定的事实。
见辛愿不吭声,秦慕秋敛眉,微抿唇角,表情严肃又认真,隐隐透出几分威严来。
她沉默地盯了辛愿片刻,眸中闪过一抹暗沉。
“辛愿,本宫对别人的秘密没有兴趣,对你亦然,本宫希望你明白,那个梦是我们共同的困局,本宫希望你坦诚一点,也好尽早破局。”
话音一落,有人敲了敲门。
“殿下。”声音来自江肆,天亮了,他该来守着辛愿了。
辛愿不由挑眉:“殿下说到坦诚,我很认同,但殿下也该拿出一点诚意来,而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言下之意,你整天让人盯着我,又是熬夜又是不能出门的,戒备之意明显。
既然彼此半斤八两,那就别期望什么坦诚相待了。
秦慕秋蹙了蹙眉:“你该知道,本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之所以限制辛愿的自由,还让江肆和湘竹轮番盯着,就是为了避免共梦。
正如辛愿不想说出自己的秘密一样,她也无法信任辛愿,无法任由自己在梦中陷入被动。
辛愿嗤笑一声:“那就没法谈了,我也是情非得已呢。”
此话一出,时间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
无声对视片刻,秦慕秋垂眸,压下眼底的冷色。
再抬头,她勾了勾唇,脸上漾起一抹笑意,浅淡,柔和。
“本宫可以答应,以后不让任何人盯着你,阻拦你,而你也要保证不在梦中胡来,且要坦诚你的身份,如何?”
辛愿微顿,没料到对方这么简单就妥协,倒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还真是能屈能伸,可惜,笑得还是那么假。
她心里呵呵,面上却不显,也笑了:“好啊。”
秦慕秋打量着她,眼神温和,意思是,你可以坦诚地说一说了。
辛愿正了正脸色:“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我就是辛来娣,只不过是死而复生了而已,你救我的时候,我已经饿死了,还当了好几天的孤魂野鬼,也不知道尸体怎么就落在了你面前,活过来之后,我脑子里就多了一些记忆。”
秦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