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便,又肩负重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去看看外面的河山。
话说到这里,辛愿猛然想起一件事,差点就把正事忘了!
“对了,我昨日在大堂吃酒,听几个赶考的举子议论,说是位于百钺西北的宁林府沿海一带有水匪横行,且只抢盐铁,那几个举子推测是西岛朝廷掩耳盗铃,有意挑起两国争端,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此言当真!”秦慕秋面上一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辛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当时好像还有一个百钺的官员也在大堂吃酒,还跟那几个举子争论,说未必就是西岛朝廷所为,也可能是地方藩王暗中作祟,所图甚大。”
所以,那些水匪到底是朝廷的人,还是郭昌王的人呢?
秦慕秋面色愈发凝重起来,语气也沉了下去:“本宫担忧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若非皇帝狂妄自大,偏听偏信,此事本可以避免。
辛愿心中一动,佯装好奇道:“公主殿下此言何意?”
秦慕秋迟疑了一下,缓缓道:“此事并非朝廷所为,本宫先行谢过你及时告知,今日就到这里吧。”
话落,她倾身搂住辛愿的后脖颈,下一瞬,她便被大力推开。
秦慕秋咬了个空,还差点没站稳,连退几步才站定。
“本宫有急事。”她皱着眉,目露不悦。
辛愿也没打算耽误时间,边走边道:“我还没拿夜明珠,我
答应了今天交货。”
说话间,她推开房门,快速捡起十一颗夜明珠装好,回头看了眼秦慕秋。
秦慕秋望着辛愿大步折返,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然后在她不敢置信地眸光中,送来一个轻轻柔柔的吻。
不待她反应过来,唇角便骤然一痛。
长公主府。
“来人。”
“殿下。”秋月闻声进门。
秦慕秋走到铜镜前,抿了抿唇,才道:“备车马,本宫要面圣。”
“奴婢遵命。”秋月应了一声,转身朝门外的侍女吩咐为秦慕秋梳妆换衣,又命人去备好车马。
皇宫,御书房。
秦安帝瘫坐在龙椅上,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皇姐来得真不是时候。”
眼瞅着天都要黑了,他下朝后先去了陆贵妃那儿,又去了江婕妤那里,晚上还要去皇后的凤仪宫,这会儿正累得不行,才刚睡着。
奈何下面的人不敢拦着秦慕秋,却敢把他叫醒,御林军那些狗奴/才,真是该死。
卓公公正要开口,就听到了秦慕秋已在门外的消息。
接到秦安帝的眼神示意,他立时改了口:“宣,晋阳长公主觐见。”
秦安帝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在秦慕秋下跪后,温声道:“免礼平身,皇姐快起来答话。”
秦慕秋起身,直奔主题道:“陛下,臣方才收到消息……”
听到辛愿那些话,她便料定所谓水匪强掳盐铁之事,乃郭昌王所为。
原本,从百钺筹来的粮食运往各地之时,秦慕秋就跟秦安帝提议过,郭昌王在北地拥兵自重,又年年哭穷,少赋税,定然不似其他州府那般缺粮。
此次不必着急把粮食运送过去,还可以借机削兵权。
可秦安帝最爱看郭昌王在奏折里写的那些什么圣上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的话,且认为郭昌王对他忠心耿耿,并无反意。
所以不顾秦慕秋和一些朝臣的劝阻,执意要在郭昌王那里做一个当真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不仅送去了足够的粮食,还是加急送的。
按日子算,郭昌王怕是一收到粮食,就北上去百钺抢盐铁了。
盐铁的重要性,以及此举意味着什么,不用秦慕秋说,秦安帝也知道。
可他还是不信,要知道郭昌王自他登基以来,那请安的折子一天都没落下,且次次言辞恳切,恨不得剖心示忠。
“皇姐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可有实证,莫要中了有心人的圈套,伤了忠臣良将的心啊。”
“不日前,臣请封郭昌王庶女为公主府长史之时,便派人去了北地,想着知会郭昌王一声,没想到偶然发现了此事……”
“那就没有实证了,不是朕信不过皇姐,万一公主府的人也被蒙蔽了呢,毕竟不是亲眼所见。”
饶是秦慕秋猜到了秦安帝可能会不信,真听到秦安帝怀疑她用心的话,她还是感觉到了心凉。
她垂了垂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