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极端。
辛愿脚步一顿,视线偏了偏:“嗯。”
面前的女人流露出少有的温婉气质,让她那满腹话语突然就不知该从何说起。
秦慕秋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浅灰色帽子,语调轻柔道:“可是长头发了?”
辛愿不自觉地揉了揉头上的假发:“嗯。”
秦慕秋微微偏头,眼底升起一抹兴味:“要不要戴上,让本宫看看。”
此话一出,辛愿登时怔住,她们之间很熟吗。
秦慕秋眨了一下眼睛,笑容明媚:“怎么,不想让本宫看?”
辛愿皱眉:“公主殿下与我好像还没那么熟络。”
这个女人表现得太过反常了些,难道是信了丘凉的话,认为和她在一起就能解西岛之危?
就在这时,一道小身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师父你回来啦。”小惠鸢先冲到了辛愿身边,而后身子一正,规规矩矩地朝着秦慕秋拜了拜,“徒儿惠鸢,拜见师母。”
辛愿:!!!什么玩意儿?
秦慕秋不由勾唇,朝着辛愿道:“你的徒儿都认我做师母了,我们还不够熟络吗。”
她直直地望着辛愿的眼睛,眼眸深深,仿佛藏在云后的晚霞,云层再厚,也遮不住那霞光漫天。
不等辛愿反应过来,秦慕秋朝小惠鸢招了招手,柔声道:“来,让师母仔细瞧瞧。”
小惠鸢满面欢喜地小跑过去,矜持道:“
师母,你好漂亮。”
秦慕秋笑意渐深,伸手想摸一摸小姑娘的发顶。
小惠鸢却偏头躲开,小声道:“师母,我以前是出家人,没头发,丑。”
秦慕秋笑意顿了顿,收回了手。
小惠鸢眼神一黯,低下了头,下一瞬,她便被人轻轻搂进了怀里。
小惠鸢当即呆住,一时忘了反应。
秦慕秋再次抬手,直接取下了她的假发,嗓音温柔又和缓道:“惠鸢说错了,人之美否,不在于发,而在于心。”
“心?”小惠鸢茫然。
“只要我们心无尘垢,不生害人之心,便都是美的,就像你师父,她也没有头发,你会觉得她丑吗?”
“师父第二好看。”小惠鸢面色微微泛红,“师娘天下第一美。”
秦慕秋莞尔,搂着小惠鸢看向辛愿:“辛愿师父,你觉得呢?”
辛愿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笑语嫣然的秦慕秋,又看了眼欢喜又期待的小惠鸢,扯了扯嘴角道:“你们说得都对,惠鸢你先回房,师父和你…师娘还有事要商议,晚会儿就陪你一起吃饭。”
小惠鸢乖巧地点点头,离开时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秦慕秋。
师娘真好看,还那么温柔,真好。
待小惠鸢一出门,辛愿顿时沉下了脸色:“公主殿下还真是能屈能伸,手段高明。”
若不是不忍心让小惠鸢失望,也不宜在孩子面前黑脸,她方才就怼回去了。
什么师娘,简直胡言乱语。
这个女人八成是信了丘凉的那些鬼话,为达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
竟然欺骗小孩子的感情,利用小惠鸢来对付她。
岂有此理!
秦慕秋收起了笑意:“本宫想做惠鸢的师娘,与你无关,你若不愿,直说就是,无须含沙射影。”
辛愿笑了,气的。
听听,这是人话?
做小惠鸢的师娘,却与她这个师父无关,这是什么道理。
“公主殿下有什么招数尽管用在我身上,请不要在孩子身上做文章。”
一席话,听得秦慕秋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