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之下,湘竹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在朝我翻白眼?”辛愿随意一瞥,看了个正着。
湘竹面色一僵,强作镇定道:“哪能啊,我这是眼睛有毛病。”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辛愿见她似有不忿,心中微动:“你家殿下除了让你跟着我,还吩咐了别的吗?”
湘竹一听这话更郁闷了,没精打采道:“殿下说,要听辛姑娘的吩咐,不可惹辛姑娘不快,凡事以辛姑娘的安危为重……”
“你说谎也不打个草稿。”辛愿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不愧是公主府的侍女,说话一点也不走心,随时随地都能演。
“我句句为实,哪里说谎了。”湘竹一听,连郁闷都顾不上了,直接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殿下吩咐了,你当我为什么跟着你啊。”
辛愿一滞,想说那是秦慕秋想盯着她,话到了嘴边,她却愣住了。
秦慕秋为何想盯着她,明明隔着千里万里,湘竹也没办法强行带她回去,而且她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她不会在梦中把秦慕秋怎么样,更不会回西岛去投靠与秦慕秋为敌的人。
那个女人好像并没有盯着她的必要了吧。
思及此,辛愿忍不住问道:“你家殿下不会有暗中窥探别人生活的怪癖吧?”
不然就是担心她叛国归顺百钺?可她本就不是西岛人,秦慕秋应该大致是了解的,那到底是为什么?
湘竹眼睛一瞪:“你这是什么话,我家殿下日理万机,才没那种闲工夫,也没那种癖好。”
“那你家殿下为何命你跟着我?”
“当然是保护你,还有就是知道你的消息。”
保护?辛愿挑眉,她的老乡非富即贵,她自己因为那张符箓也变得刀枪不入,用不着保护。
至于知道她的消息……
“你家殿下为何要知道我的消息?”
湘竹诧异:“你不知道?”
整半天,她家殿下不仅是单相思,还是没把心意告知对方的那种!
辛愿疑惑:“我该知道?”
湘竹仔细打量着辛愿的表情,眼神越来越难以置信,这人真不知道?
她狠狠一叹,语气恨铁不成钢道:“我家殿下哟,你也太傻了,简直是没苦硬吃。”
辛愿:“…”不是,这人是不是有病。
湘竹越想越憋屈,好一阵长吁短叹,正沉浸呢,就看到辛愿快步走远。
她愣了一下,忙追上去。
“辛姑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辛愿凉凉道:“不管原因是什么,我现在都不想知道了。”
这棒槌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不可信。
眼见辛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湘竹大步赶上,一股脑道:“那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家殿下心悦你,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事,偏偏她性子冷,脸皮也
薄,只能芳心暗许,我家殿下爱得苦啊……”
辛愿无语,她就知道不该浪费时间听这棒槌胡咧咧。
什么芳心暗许,还是秦慕秋有怪/癖比较可信。
又或者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那个女人就是单纯地信不过她,纯纯闲的。
然而,此刻的秦慕秋却一点也不清闲。
“本宫问你,先皇遗诏,你遵是不遵。”
冯章望着眉眼含怒的女人,只觉得心头如小鹿乱撞:“臣愿听殿下差遣,鞍前马后,莫敢不从。”
秦慕秋看着他面色赤红的样子,忍了忍情绪,淡声道:“冯章,你该明白,本宫只当你是弟弟。”
冯章眼神一黯,语气沉了下来:“殿下也应知今时不同往日了。”
秦慕秋看他一眼,语气淡淡道:“你在威胁本宫。”
“末将不敢。”冯章嘴里说着不敢,脸上却满是倨傲。
秦慕秋忽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直接起身。
“殿下。”见她要走,冯章不由也站了起来,“慕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等你,你难道就看不到我的一片痴心吗。”
秦慕秋皱了皱眉:“冯统领自重。”
冯章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自重…从前我叫了那么多次你的名字,也没人告诉我自重,如今怎么就叫不得了。”
那时,他们两小无猜,是多么美好。
“看来,本宫今日不该来。”秦慕秋不再停留,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