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隐秘都知情,怎会不知父皇的安排?
玄墨再次请罪,叩首:“属下有罪,当年陛下还是皇子之时,害死了朱太妃所生的三皇子,且被惠佳公主撞破,先皇心中有愧,亦有不安,便将暗卫营一分为二,半数负责守护太妃与惠佳公主,半数留给殿下。”
“此事,你又为何隐瞒?”秦慕秋目光微沉。
玄墨迟疑了一下,答道:“先皇…先皇担心殿下太过仁善,贻误良机,也留了一道遗诏给惠佳公主。”
“遗诏上都说了什么?”
“属下不知。”
秦慕秋沉默了,其实这话根本不用问,恐怕内容与她这份相差无几。
所以,除了镇南军与御林军外,惠佳皇妹手中亦有底牌。
父皇啊父皇,您临终前该是多么担忧西岛的未来,才费尽心思,作此安排。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妖道。
她微微仰头,眼底闪过决然:“玄墨,随本宫去飞云观。”
她要见云国师一面,看看那个妖道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竟手眼通天迷惑父皇,将局势搅得这般乱。
……
另一边,辛愿也解了心中疑惑。
三人对坐桌前,听完唐槿带辛愿来此的来意,丘凉垂眸喝了一口酒。
“我之前所说并非杜撰,只是没有说完。”她放下酒杯,看向辛愿,“我之所以断定秦慕秋会与你长居百钺,是因为我看
到的画面里,有人到中年的你们,也有暮年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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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们所处之地,乃是我的旧宅,也就是现在的辛宅,我又岂会认不出。”话音一顿,丘凉继续道,“至于长居与否,见仁见智,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话,辛愿没法反驳,但她并没有因此就信了丘凉的话。
“敢问丘大人,你又因何说我的选择关乎西岛安危?”
丘凉眼神闪了闪,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辛愿,你已在局中,不论情愿与否,都无法脱身了,你与秦慕秋之间,唯有相守,才是良策。”
辛愿也笑了:“那就让丘大人失望了,昨夜我已与她说明,我们此生绝无可能。”
随后,她望着丘凉,一字一句道:“我志不在此。”
她不愿去西岛,而秦慕秋也绝不会抛下西岛来百钺。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若她按照丘凉的意愿与秦慕秋继续下去,对西岛来说绝不是好事。
所以她才为难秦慕秋,也为难了自己。
只为不如丘凉所愿。
只要她不入此局,便无人能利用她来谋定什么。
她是自私的,她是自己的,她不是棋子,亦不会做谁的棋子。
丘凉面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又恢复了淡定:“哦?本官倒是好奇,你志在何方?”
辛愿起身,笑意洒脱:“茶一碗,酒一尊,熙熙天地一闲人。”1
她是个普通人,只是这熙熙攘攘天地间的一闲人。
不生野心,便无困扰。
言尽于此,她朝丘凉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不管丘凉信与不信,又如何做,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是。
丘凉亦起身,朗声道:“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风。”2
话落,她朝着辛愿的背影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既如此,且行其看吧。
一旁的唐槿:“…”
不是,她把这俩人凑一起不是来把话说开的吗,怎么感觉直接把话说死了。
见丘凉坐下,她着急道:“大家都是老乡,你们就不能好好说吗?”
你一句诗,我一句词的,还搁这拼起文采来了,真是够了。
丘凉面色一肃,语气里带出几分惆怅:“没什么好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唐槿不解:“怎么就道不同了,遇到问题,咱们就一起想办法,还能没有万全之策吗。”
“没有万全之策。”丘凉看向唐槿,认真道,“纵使有,她不肯走,又何必多言。”
唐槿一滞,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丘凉,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看到了别的画面对不对。”
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