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线最多,其他颜色的都是一小团。
“妈,你拿这些毛线干嘛,要织什么?”罗裳拖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给你哥织个毛裤,灰线不够了,再掺点别的线就成。”
罗裳打量着那些小线团,发现什么颜色都有,居然还有暗红色和绿色。
“妈,大哥他住宿舍,工友都能看到他的毛裤,这么多色挤到一条毛裤上,他可能不喜欢。”
罗妈头也不抬地道:“还反了他了?我费挺大劲给他织毛裤他还不喜欢?不要拉倒,给你爸。”
罗裳:……
她没有试图去说服罗妈,这么多年了,罗妈对儿子都是这种态度,也不是她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在罗家父母眼里,儿子就要皮实,活得糙点吃点苦都没啥。就是不能惯着……
第二天罗裳照旧去上班,又听了些小道消息,据说高副院长昨天下午就把他侄子高进管药房的职位给撸了。这个消息传开后,倒是挽回了不少人对他的看法。
听说这件事时,罗裳在心中暗暗冷笑,这大概就是他们叔侄俩的权宜之计吧,高副院长这出戏唱得不错。
中医科这一天风平浪静,除了吴大夫,也没人特意来找罗裳说话。
一转眼就到了周日,老邱跟罗裳约好了,要在山河路见面。这条路她前两天去过,路还挺熟的,所以她很顺利地到了两人约好的见面地点,山河路与十一号街的交叉口。
交叉口东南角,有个绿色的书报亭。亭子里有个中年妇女卖报纸、茶叶蛋、煮玉米。
这时候买报纸和杂志的人还挺多的。所以书报亭
() 前不时有人经过。但罗裳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等在书报亭附近花坛旁边的老邱。
这一次他侄子没跟来,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儿等着。
罗裳还没过马路,老邱就热情地朝她招手,他这举动,引得书报亭里的大妈频频看过来。
“罗大夫,您可真准时,时间刚刚好。”
“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我家。”
罗裳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不远处大妈八卦的表情,就道:“阿姨和你儿子都在家吧?在的话,我过去正好。”
“在呢,走吧。”老邱说完,就在前领路,向他家走去。
报亭大妈失望地耷拉下眼皮,没兴趣再看了,她还以为能吃到瓜呢。
走到半路,老邱一脸抱歉地跟罗裳说:“罗大夫,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行不行?”
“您先说是什么事。”罗裳道。
“哦,是这样,我儿子和他妈都不信外边那些算命的。尤其是他妈,对这种事很抵触。所以我没敢跟他们说实话,只说请你给小安把把脉。”
罗裳对此并不在意,道:“这没关系,把脉也行。之前你给你儿子找人看过吗?”
见罗裳不在意,老邱的紧张感便减轻了。他现在对罗裳很信任,就道:“找过好几回了,刚开始孩子还愿意配合,后来就不愿意见人了。”
“有个大师跟我说,我儿子是半空折翅的命,三十岁左右有一个大坎。他今年都26了,你说我能不急吗?这事我都没敢告诉他妈。”
半空折翅?不会又是一个用紫薇看的吧?罗裳想。
她便问道:“大师就告诉你这个,没说别的吗?比如解决办法?”
“说了,让孩子上东边房间去睡,我按他说的办了。但我感觉,还是不行,这孩子总是头痛,不愿意出去跟人来往,没以前开朗。”
“他以前是什么样的情况?”罗裳又问道。
“我儿子很优秀的,从小到大都拔尖,大学毕业分到咱们这边的大学当助教,我和他妈本来很高兴,谁能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再次提及儿子,老邱的焦虑显而易见。
跟他相比,罗裳就从容多了,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儿子出生年月日时辰你说一下,我看看。”
老丘赶紧报上来,罗裳有一会儿没说话,老邱也没敢打扰她。
片刻后,罗裳才道:“三十岁左右确实有个坎。倒也不用太急,天地人三才,各占三分之一,天命就算再不好,也只能决定三分之一的因素。”
“就像你说的半空折翅,这种命格,可能与隐疾有关。”
“从你儿子疾厄宫情况来看,确实有问题,主要责之在肝。等我看到人,再给他把脉确认下吧。”
“只要是病,就可以用医疗方法来介入,把人力能做的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