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花红柳绿的,每次看到他都别扭。可他不穿又不行,罗妈会骂,因为老辈人都觉得有得穿就不错了,并不在意他这一点小小的期望。
但他妹罗裳却记挂着这件小事,还特意补足了缺少的灰毛线。事是小事,罗腾心里却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对小妹也欠缺关心了。
这时罗裳已经打开油纸包,看到里面有四张饼,就拿了个盘子,将饼放里边,让罗妈和罗腾也过去吃。
吃完饼后,罗裳叫住罗腾:“哥,你是不是想去夜校学美术?”
“啊?你怎么知道?”
罗腾最近确实在寻找合适的美术培训班,既不影响白天上班,也能深造一下。想在玉雕这一行成为资深大师,是一定要有美术基础的。
罗裳却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知道就是了。”
“我帮你打听过了,美院那边,有个面向社会招生的培训班,学费不多,属于半公益性的。授课老师有些名气。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先帮你报下名,你觉得合适再留下学习。”
这件事,是罗裳向袁程打听的,比罗腾自己能找到的班要强不少,因为授课的老师都是美院的在职教师。
在这年头,衬会上虽然乱一些,有些人还是讲情怀的。他们出来给社会人员讲课,主要还是为了挖掘培养一些专业人才。
罗腾很是意外,罗妈却道:“那敢情好,你自己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找的老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水平。小
裳既然帮你找了,你就去看看。”
罗腾明白这是罗裳一片好意,就算她找的班不好,他也得领这个情。
他就道:“行,只要是晚上上课,我就能去。”
“那行,到时候你去了,可以直接联系袁程。他是我病人,见过几次了,人还挺好的。”
罗腾听到这里,顿时怔住了,追问道:“你说谁,袁程?是哪个程?”
罗裳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激动:“方程的程呗,他怎么了?”
袁程啊,那可是袁程啊!
看着罗裳理所当然的模样,罗腾只好说道:“袁程是咱们省里最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之一,在绘画上特别有天分,算了……我说再多你也不清楚,反正你只要知道,他在绘画方面很厉害就是了。”
罗裳有些意外,平时她见到袁程时,感觉他还是蛮低调随和的,竟然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有名气的话,那人家卖一幅画可能就要顶她忙大半年,甚至好几年的了。
罗妈惊讶地说:“小裳,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罗裳摊了摊手:“碰巧吧,碰巧他来了我诊所,碰巧我会治他的病,就这么简单。”
“哥,记得准时去。”罗裳把开班时间和地点告诉罗腾,就回了房间休息。
罗腾看着关紧的房门,小声问他妈:“你有没有觉得,小裳跟以前不一样了?”
罗妈白了他一眼:“不一样不正常吗?谁长大了还能跟小时候一样了。你妈不也是?没你们几个的时候,我也是个小姑娘呢。”
罗腾:…他妈这话他可没法接…
第二天上午,罗裳照常开诊,到十点来钟,就接待了一个自称得了肝硬化的重病号。
看到这个病人,候诊的人就小声议论起来:“这病可不好治啊!”
另一个人也说:“这人我见过,他去过十号街那边,就是曹记诊所……”
先前那人立刻示意他小声点,免得被罗裳听到了。
这两个患者都住在这一带,清楚罗裳现在已经和曹治平那个诊所对上了。
这阵子,去曹治平那里去看病的人不是没有,而且也不算太少。但那些人大都不在山河路住,有的来自其他区,有的甚至是外地人,不清楚这里边的门道。
但山河路本地的病人现在愿意去曹记的人已经不多了。那边又贵,疗效还不好,谁也不傻,一比较就知道去哪更划得来了。
出了这种事,曹治平那边怎么可能不急?这是普通百姓也能料得到的事情。
去过他那里的重病号出现在罗裳这边,这就不能不让人深想了。而且这种事在最近几天时间里,已经被街坊邻居们发现好几回了。
一来二去,周边的人也就弄清楚了,曹治平那边现在一定在出招对付罗裳。
这两天来的病人病情越来越重,这些病人说不定都是被曹记给撺掇来的。
也不知道这个肝硬化的患者罗裳到底会不会治,有几个人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