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宦官的身影如电闪雷鸣般迅速遁去,翰林院中的人们这才逐渐从林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好奇。 这无疑是一场离奇的变局,所有人绞尽脑汁也想不通,怎么这三个在众人眼中略显悲催的秀才,竟然能在高中这场戏中独占鳌头? 就在此时,弘治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眼波一转,沉声下令:“即刻传旨,派人前往学府,探询这三位才子院试时的成绩如何?” 是啊,这三人若真有非凡之才,他们的成绩必然不俗。一时间,皇宫之内人心惶惶,今年的考生都是有学籍在案的,而学籍中记录了他们的院试成绩,寻常人查阅不易,但对皇宫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 漫长的等待过后,一名宦官气喘吁吁地跑来,跪地禀报:“陛下,奴才已查得,这三位才子院试成绩平平,欧阳志勉强算得上是保定府的二等增广生员,而另外两位,更是差强人意,尤其是刘文善,险些与及第失之交臂。” 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分明是三个在学业上略显尴尬的角色。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学渣”,竟然因林蒙一人而霸占了榜单。 “这个人……”弘治皇帝话音一顿,众人心中都明白所指,却又觉得尴尬,这不就是那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渣”吗? 可此刻,皇帝的目光却落在皇太子朱厚照身上,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但最终只是淡淡地吩咐:“放榜吧。” ………… 放榜之日,热闹非凡。 林蒙一大早便整理好行装,带着三个得意门生兴高采烈地乘坐马车出门。 这半个月来,林蒙费尽心思教导三位门生,此事意义重大。他心中暗自庆幸,古人的师生制度实在美妙,将门生收于门下,若他们日后有所成就,便如同三张活期饭票,对他而言,将是莫大的福分。 当然,这些并非当务之急。 林蒙心中所想,是如何检验自己的教学成果。他脑中装满了这个时代的宝藏,诸如乌木、改土归流、考题等,都值得他去一一发掘。 若这次考题能取得好成绩,他便能一鼓作气,冲击会试。 然而,林蒙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这三个门生天分不高,会不会是块“榆木疙瘩”?若是他们无法中举,那可就亏大了。这半个月来,他们三人的食量几乎让他破产。 抵达府学门口,只见人潮涌动,喧闹非凡,一派热闹景象。无数身着儒衫的读书人汇聚成海,形成了这场盛大的科举盛宴。
在这场古代风华的盛宴中,林蒙,那系着金光闪耀腰带、手执华美湘妃扇的英勇斗士,率先冲锋陷阵,如同战场上的先锋。邓健紧随其后,巧妙地拨开人群,为他的英勇同伴开道。而欧阳志与他的两位同伴,却像是被浓重的云层笼罩,显得犹豫不决。他们的身影刚一现身,便有人立刻辨认出他们:“欧阳兄,刘兄……” 随着“欧阳兄”和“刘兄”的名字在人群中回荡,无数双眼睛如同磁铁般被吸引,纷纷翘首以待。 “这便是那传说中的……传奇三人组?” “没错,就是他们!”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系着金腰带、身着华丽华服、身上珠玉闪烁得几乎让人眼花缭乱的林蒙身上。 欧阳志三人,瞬间成为了众人心中的悲情英雄。 许多人带着不屑的目光打量着林蒙,仿佛在无声地说:“纵然你家财万贯,门第显赫,却依旧无法掩饰你的平庸。” 林蒙却浑然不觉,作为一位风度翩翩的败家子,他最大的魅力就是一旦成为焦点,便能立刻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无形的通路。 等到他们抵达榜下,那里依旧空空如也,显然,放榜的大幕尚未拉开。 林蒙稳稳地站定,欧阳志三人焦急地等待着。 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欧阳兄,欧阳兄……” 他们回头一看,原来是王荐仁,他的脸上满是焦急:“这下糟了,糟了!” 欧阳志愣住了,不明所以地望着王荐仁。 王荐仁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发现考试时竟然写错了一个字!这可如何是好,原以为稳拿第一,如今却可能跌至第二,那可就无颜见家乡父老了。” 他的话语中满是懊悔。 林蒙听着,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不由得侧目望向那个自怨自艾的王荐仁。 “唉……罢了,罢了,第二便第二吧。可是我县试、府试、院试,连中小三元,每次都是案首,却在乡试上栽了个跟头,实是我生平最大的遗憾……” 王荐仁感慨万分。 欧阳志,这位忠厚老实的好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倒是王荐仁转而微笑着对欧阳志说:“不过欧阳兄,此次考试虽已尽力,即便名落孙山,但若能侥幸中举,也是光耀门楣的大事。考试之道,非仅学业,亦关乎运气。若是时运到来,或许能创造奇迹。”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呢? 林蒙感到一阵不适,仿佛被王荐仁的话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