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的心情骑马回府。夜幕低垂,昏暗的天色中,邓健提着灯笼为他照亮。突然,两个黑影从暗处窜出,吓得林蒙险些从马背上跌落。
这是什么鬼?林蒙心中暗骂,这京城的治安,竟连本少爷的劫难也敢招惹?待我一声怒吼,便能召集几百壮汉,来一场盛大的“劫富济贫”大戏!
夜幕低垂,一声凄厉的哭喊在寂静的夜色中划破长空,令人不寒而栗。
“恩公……”那哭声如同夜莺悲鸣,在这深邃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小唐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寂:“恩师,徐经出狱了,特地前来感激恩师的再造之恩。”林蒙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骂:“我的亲娘,差点吓出我这条小命来。”
林蒙翻身下马,邓健提着灯笼前照,只见那洗尽铅华却依旧风骨犹存的徐经,面目虽变,精神不减。
徐经毫不犹豫地跪倒在林蒙面前,泪水横飞,哽咽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公子的大恩大德,学生虽万死莫辞,却也难报万一。”说到此处,他声泪俱下,悲戚之情溢于言表。
林蒙原本的计划,或许旁人不知内情,但他心知肚明,徐经终将重获自由。他先前假意承诺营救,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小唐死心塌地为他作画。然而,唐寅深信不疑,徐经更是糊里糊涂地获释,误以为全是林蒙的功劳,这可真是意料之外。
这……实在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在他人眼中,林蒙或许是个疯癫之徒,是个被正道人士唾弃的恶棍。然而,面对徐经的涕泪横飞,林蒙的脸却突然涨得通红,心中不禁有些羞愧——其实,他什么都没做。
“够了,不必多礼,快些离去吧,回你的应天府去,从此别再踏足京师。”
徐经想到自己前程尽毁,一生为官,心中已如死灰。他哭泣着请求:“学生……此去应天府,从此不得再见恩公,只愿来生为牛为马,再报此恩。”
说着,他郑重其事地朝林蒙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欲行。
古人啊,真是重情义得让人心疼。
林蒙心中感慨万分,这些书生们,虽然狂傲不羁,却也重情重义。但实际上,他在这件事上并未出丝毫力。
眼见徐经起身,又向林蒙一礼,泪眼朦胧地朝唐寅一拜:“伯虎兄,后会无期。”
唐寅见徐经要走,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哀愁,这多情的才子,总是离别时分泪如雨下。在这个时代,别离往往意味着永别,隔着千山万水,重逢的机会渺茫,今生今世,或许只能在梦中相见。
唐寅同样回以一礼,两人相顾无言,泪水如泉涌,失声痛哭。
林蒙最是受不了这等感人肺腑的场面。
“我的天啊……”
林蒙感觉风沙刺痛了双眼,揉了揉,心中暗想,这古代的北京城,荒漠化真是严重,连风里都夹杂着沙粒。
“后……后会有期……徐兄,珍重。”
徐经点头颔首,毅然转身,准备离去。
突然,林蒙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徐经!”
徐经一惊,回过头来,目光与林蒙交汇。
在这瞬息万变的夜幕下,林蒙如同化作一道疾风,一脚狠狠踢向了徐经那猖狂的“pIGU”。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回荡,徐经便一个踉跄,险些在月色中来个“嘴啃泥”的华丽转身。
林蒙眼中火星四溅,怒吼道:“你他娘的,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在作弊?”
言语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若是往常,徐经恐怕早已拂袖而去,但面对林蒙的质问,他只得硬着头皮辩解:“学生绝无此行,清白二字,岂容玷污!”
林蒙紧追不舍:“既然你清白无辜,那朝廷为何革去你的学籍,还让你去应天府做那冗吏?我这人直来直去,皇帝他……”
话未说完,邓健已吓得魂飞魄散,一把将手中的灯笼摔得粉碎,冲上前去,死死捂住林蒙的嘴:“少爷,少爷,请三思!”
挣扎着挣脱邓健的束缚,林蒙的目光如炬,他说:“怕什么,本少爷就是要说!皇帝陛下一定是被蒙蔽了双眼,我林蒙心怀天下,岂能坐视不理!今日,徐经就暂且在府中安顿,明日我定要进宫面见圣上!”
唐寅脸色煞白,如见鬼魅。
徐经也是一脸惊愕,急切地劝阻:“恩公,万万不可涉险!能侥幸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这案子牵连太深,恩公您……”
林蒙双手背在身后,傲然昂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升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