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挺胸,目光挑衅地望向屋脊上的徐经,大声叫嚣:“少爷,跳啊,跳啊,看你能跳不跳得下来!”
林蒙冷笑一声,心中暗骂:“跳啊,跳啊,你以为我林蒙是好惹的?想拜我为师?没门!”
这分明是套路,却不知是谁给了徐经这样的馊主意。
林蒙本想借此磨平徐经的棱角,岂料这小子竟敢与他玩起心眼。
徐经此时恨不得一头撞死,却发现自己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唐寅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该出这馊主意,于是抱着林蒙的大腿,悲戚地大哭:“恩师,恩师……您就答应吧,不然……不然徐兄……徐兄就……”
林蒙却冷笑着回应:“他要是敢跳下来,我先看看再说。”
在晴空之下,欧阳志三人昂首挺胸,声音如雷贯耳:“休得轻举妄动,尚有良策在胸,何须此等鲁莽之举?”
徐经立于楼顶,寒风凛冽,耳畔恩公的绝情话语,如一把利刃,直刺心扉。他紧咬银牙,双膝微微颤抖,林蒙的狂言让他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我若是真跃下,那便是对恩公的背叛。”
“你若敢跳,我便睁大眼睛,看你如何有胆量一跃而下,若你退缩,从此再无英雄之称,你跳啊,我养你一世无忧。”
徐经紧握双拳,心口如被重锤击打,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突然感到一切希望皆成泡影,咬紧牙关,眼眶通红,如同一头被困兽:“恩公,我来了……”说不清是哪股力量驱使他,他迈出了勇敢的一步……
一道黑影,如流星划过天际,却带着决绝的弧线。
砰——
紧接着,是肉身与大地碰撞的沉闷声响。
林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真……他……他竟然跳了。”
朱秀荣坐在乘舆之中,目睹这一切,心跳如鼓,面色惨白,惊叫出声。
那老嬷嬷也吓得花容失色,这才惊觉公主殿下恐怕承受不住这番惊吓,连忙指挥舆夫:“快,快走,别逗留……”
乘舆疾驰而去,禁卫们也不敢多看,紧随其后,匆匆忙忙,只为了保护公主的安全。
一时间,林家门前寂静无声。
众人凝视着倒地的徐经,呼吸仿佛都停滞了。
这……这是何等的疯狂!
林蒙目瞪口呆,唐寅则如丧考妣,撕心裂肺地呼唤:“徐兄,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你!”
邓健急匆匆地冲上前,一番搜寻后,才道:“少爷,少爷,谢天谢地,幸好是脸没先着地,人还活着,真的活着!”
欧阳志惊呼道:“快,快请大夫,大夫在哪里,快快请来……”
林家上下,一时哗然。
经过一番波折,当大夫终于赶到,查看徐经的伤势后,庆幸的是,这小楼并不高,徐经运气极佳,只是折了两根骨头。
林蒙陷入了迷茫,古人竟如此直接?这简直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纠缠不清的家伙,竟然让自己感到了一丝丝的无奈。善良,似乎成了林蒙的软肋。
于是,在三天后,林蒙如同被劫持的公主,坐在正堂之上,一瘸一拐的徐经则如待嫁新娘,兴奋地行拜师礼,献上厚礼,激动地喊道:“恩师。”
林蒙默然良久,才淡淡回应:“噢,结束了?那就这样吧。”
“恩师……”徐经喜极而泣。
人啊,真是贱性难移。林蒙越是冷漠,徐经就越觉得这是无上的荣耀。
他望着林蒙,眼中既有涌动的感激之情,又充满了对这位恩师的无比敬仰,仿佛他是那世间难觅的奇才,便情不自禁地吐露心声:“小子昨日已经挥毫泼墨,给远在乡下的母亲和贤妻写下了一封长信,讲述了恩师的种种事迹,让她们在幕后安心经营家业。而在京城,我全心全意地为朝廷尽忠,同时,也一心一意地侍奉着我的恩师。”
这番肺腑之言,虽令林蒙内心泛起阵阵暖流,却依旧觉得有些不自在,好似这感激之情来得太过突然,有些不伦不类。
“嗯……”他陷入沉思,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言辞。终于,他开口道:“你啊,虽然与师兄弟中的一些佼佼者相比,还有些许差距……”
这一次,林蒙的恩师难得地给了他一丝面子,但江臣还是不自觉地脸颊微红。
“然而,师恩如山,我会一视同仁地对待每一个弟子。好好读书,为接下来的殿试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