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态度的关键。喻道纯作为一位深谙道学理论的道士,实属难得,而正一道早已偏离了清静无为的宗旨,变得世俗起来。
正一道如今更注重红尘俗世,诸如娶妻生子、占卜算命、超度亡灵、书写符箓等,甚至还有风水先生的风水勘察,他们可谓样样精通。
这位普济真人显然更专注于道学理论,是个不懂得圆滑世故的老实人。因此,林蒙心中对这位真人颇有一丝敬意。
喻道纯则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注视着林蒙,心中想,既然道友已表示未曾涉猎道学,更不知清静无为,那么,道友的境界正好符合“无所为”的箴言,倒也不便再与他探讨道学了。
他笑容可掬地问道:“《道德真经集义》,又是从何而来?”
说着,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林蒙,仿佛想要洞察他内心的每一个细微波动。
林蒙轻松一笑,回答道:“转念之间,便有了灵感。”
反正现在局面如此,而且他脸皮厚,撒谎起来,也毫无破绽可言。
在这幽深的古老洞府之中,一双历经沧桑、如今布满纹路的眼睛,突然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奇与疑惑,老人轻声吐露:“仅仅是心血来潮,便有了这般的奇思妙想?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道友,实话不瞒你……”他微微顿了顿,话语间透着深意:“我心中一直萦绕着这个疑问,这经文之深,早已超越当今诸多道门之上,而你,却是如此年轻。”
林蒙心中明了,这位普济真人分明是在试探他的底细,于是他笑容满面,调侃道:“‘离奇’二字,出自真人之口,难道不觉得有些讽刺吗?”
普济真人喻道纯心中一凛,不禁尴尬地笑了笑……
是啊,他身为道教界的高人,信仰的神灵无处不在,弟子们更是以此为生。如今他却提及“离奇”,这不是自砸饭碗吗?
林蒙笑声朗朗,继续道:“其实啊,我年幼时,曾得到一位高人的指点……”
尽管这番话让普济真人无言以对,但林蒙深知,必须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否则,这位真人怕是要追根问底了。
“哦?请问这位高人是谁?”喻道纯好奇心起,追问道。
林蒙心中暗笑,看来你是在替太皇太后打探我的底细。
于是,他故作神秘地回答:“这……那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记得我那时不过七八岁,便遇到了一位老道士。那老道士一见我,便拉着我的手,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骨骼清奇,有意收我为徒。真人可能难以想象,那时的我尚是孩童,自是避之不及。然而,那人的脸皮之厚,简直如粘皮糖一般,一边嘟囔着神仙下凡的神话,一边非要教我道学。我无奈之下,只学了一些皮毛,他便飘然而去,从此音讯全无。”
“……”喻道纯听得愣住了。
“就这样?”林蒙故作轻松地问道。
“哦?这位真人究竟是谁?”
林蒙淡然一笑:“我好像听他自称,‘危大有’。”
危大有,正是《道德真经集义》的编纂者,虽生于明初,距今已有百多年,若他尚在人世,怕已是百岁高龄。然而,林蒙信口胡诌,竟将自己与这位编纂者联系起来,倒也巧妙地圆了过去。
可当“危大有”三个字从林蒙口中说出,喻道纯再次愣住了。
他的表情复杂,先是面色僵硬,接着眼中竟然涌现出模糊的泪光,他猛地抓住林蒙的手腕,急切地问道:“你是何时见到他的?”
“五年前!”林蒙没想到喻道纯竟有如此大的力气,自己的手腕一阵疼痛。
喻道纯突然哽咽,激动地问道:“师尊,他还活着?”
“师尊……”这三个字,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林蒙的心,他惊讶得几乎要掉下下巴。
原来,危大有竟是喻道纯的恩师……
这世界竟然如此巧合?林蒙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
事实上,关于危大有的信息,林蒙除了知道他是《道德真经集义》的编纂者之外,其余一概不知。
在古老的龙泉观中,老僧喻道纯眼含热泪,声音哽咽如破碎的风铃:“想当年,龙泉观乃是我师尊一手创立,那等辉煌岁月,恍若昨日。然而,四十年前,师尊忽然飘然而去,自此音讯全无。贫道以为,师尊早已在尘世之外长眠,却万万没想到,这位仙人竟如风中之烛,竟还顽强地活着!”
林蒙凝视着这位已过古稀之年的老者,心中不由得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