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不道之言……”
林蒙却愈发好奇,追问道:“刘公,还请赐教。”
刘健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还需赐教?”
但他仍保持着风度,淡淡道:“这童谣中说,冬天的寒霜,此时的大旱,都是上天降下的灾祸,因朝廷失德所致。”
林蒙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矛头直指皇帝,这等流言蜚语已经传播开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所谓的童谣,实则暗藏杀机。
一方面,借助鬼怪之说来动摇朝廷威信;另一方面,却又可以借助孩童之口,广泛传播。若是朝廷追究稚童,反而显得过于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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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加妖言,朝廷如今可谓是四面楚歌。
很快,君臣们纷纷将目光从林蒙身上移开,继续讨论起来。
然而,解决问题的办法,似乎寥寥无几。
在这干燥的尘世中,仿佛唯有老天的泪珠,才能唤醒沉睡的大地。然而,今日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无情的蓝天高悬,吝啬地不肯洒下点滴甘霖。
弘治皇帝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或许是朕德不配位,惹得天怒人怨,但若是天意要惩戒,那便让这灾厄降临于朕一人身上吧,何必连累无辜的百姓?”
话语间,他的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这样的心境,众人皆能感同身受。
自弘治皇帝登基以来,他如履薄冰,力图革故鼎新,勤勉于朝政,天下大事,无不悉心打理。每日晨昏定省,夜以继日地批阅奏折,无暇他顾,连亲子时光都成了奢望。然而,换来的却是连连天灾,它们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随时可能割断他所有的付出与希望。
他疲惫地倚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沉默如一座巍峨的巨塔,承载着无尽的沉重。
“万死不敢辞,陛下。”刘健等臣子们跪地请罪。
弘治皇帝睁开眼,嘴角挤出一丝苦笑:“看来,连你们也只得万死了。”
这并非玩笑,而是深深的无奈。
刘健等人,是弘治皇帝的得力助手,是他们心中的股肱之臣,所有的决策,无不凝聚着君臣共同的智慧。然而,在这神秘莫测的天意面前,他们即便是竭尽全力,也只能徒呼奈何,只能用“万死”来表达自己的无力与绝望。
弘治皇帝无力地挥手,结束了午朝:“你们去休息一下吧。”
刘健等人无奈告退,而弘治皇帝则陷入了沉思,直至林蒙和朱厚照的出现,他才缓缓开口:“起来吧,都坐下。”
两人如释重负,颤颤巍巍地站起,坐下时心中尚有余悸。
弘治皇帝的目光落在林蒙身上:“你知道朕为何让你父亲远赴贵州吗?”
“臣不知。”林蒙恭敬地回答。
弘治皇帝叹息道:“因为朕信任你的父亲。”
林蒙心中明了,弘治皇帝话中有话。
果然,弘治皇帝继续道:“那么,你知道朕为何要惩罚你吗?”
林蒙苦涩一笑:“臣也不知。”
弘治皇帝目光如炬,凝视着林蒙:“这是因为朕希望有朝一日,朕能像信任你的父亲一样信任你。做臣子的,稳重可靠固然重要,但你这油嘴滑舌,朕可以包容,但别人呢?你还年轻,总有一天要长大成人,若是无法成长,朕就只能帮你一把了。”
林蒙心中一凛,他明白弘治皇帝的良苦用心。
“只是,陛下……”林蒙忍不住脱口而出,“臣可是有脑残之症的啊……”
弘治皇帝一愣,脸色微微一变,仿佛刚刚才回想起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正是因为林蒙太过耀眼的表现,让弘治皇帝忽略了这一点。但现在,这个秘密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弘治皇帝心中炸开了花……
在这片静谧的林中,林蒙的声音如同一股清风拂过,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无奈:“哎,这所谓的‘脑残之症’,简直就像是个顽皮的小鬼,专爱在脑袋上闹腾,让人油嘴滑舌,不过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臣虽想保持风度,不随意妄言,但身染重病,力不从心啊。”
弘治皇帝听罢,脸色复杂,既疑惑又尴尬,宛如被风吹过的湖面,波澜起伏。
病中之人,原本就应得到关爱,何况他林蒙还是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然而,若因为病痛而偶有失言,竟被皇帝您如此计较,岂非连猪狗都不如?
弘治皇帝自诩品德高尚,自律甚严。此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