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即便只是兵部职林司郎中,他依旧敢于对张懋大声呵斥。
张懋冷眼瞥过那自诩不凡的小人物,仿佛一缕清风拂过尘土,不屑一顾。在这大明朝,所谓的“君子”比比皆是,若是能按斤称重,恐怕能堆成山,而今朝,富庶的气息弥漫得让人心旷神怡。
张懋,一个历经沧桑的老狐狸,胆子虽大,却分得清轻重缓急。他大步流星,径直向弘治皇帝行去,那恭敬的礼节,却带着几分戏谑:“陛下,臣有一喜,大喜!”
“喜从何来?”弘治皇帝心中一动,似有所悟,却仍带着一丝疑惑,目光如炬,直射张懋:“但讲无妨。”
此刻,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其他?
张懋语气自豪,几乎是在炫耀:“陛下,臣已探明,那所谓的‘祥瑞’,不过是虚幻的幻影!”
“虚幻?”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瞬间让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林蒙身上。
果然,又是这位厚颜无耻之徒在胡吹大气!
林蒙虽不以为意,心中却暗骂不止:“世伯,您这话说得能不能一口气说完?非得在这里断断续续,当真以为自己是文学家?”
好在张懋话锋一转:“所谓亩产三十石,实非天赐祥瑞。但老臣亲见,这并非偶然!在西山,亩产三十石的土地比比皆是,陛下,这是天佑大明,从此之后,我大明百年无饥荒之患矣!”
张懋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他的一生都赌在了这句话上。
这辈子,真是活出了传奇,眼看着林蒙这小子一招就能解决百年的难题。
弘治皇帝身形一晃,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不由自主地坐回御椅,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整个谨身殿内,一时寂静得连针落都能听见。
刘健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问道:“亩产三十石?是稻米还是麦子?”
刘焦虽稳重,心中却也掀起了波澜。
张懋不再言语,静待林蒙的回答。
林蒙深知关键时刻到来,上前一步,朗声道:“非稻非麦,乃是红薯,因其红皮,亦称红薯。”
话音刚落,原本满怀希望的人们,心情如同坠入冰窟。
若非稻麦,那么即便亩产百石,又有何用?
“能食?”刘健追问。
每一个问题,都牵动着满朝文武的心。
林蒙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美味。”
他没有回答能否食用的问题,而是直接以“美味”二字,击溃了所有疑问。
刘健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但他还有更多疑问:“能救饥荒否?”
“豪情万丈!”林蒙的回答响彻云霄,干脆利落得仿佛誓言。
回想起那个辉煌的满清盛世,正是这红薯的神奇魔力,硬是将人们的食量翻了一倍有余,滋养了无数饥肠辘辘的生命。
然而,尽管如此,许多人依旧将信将疑。
这并非因为他们智商不高,毕竟能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绝无傻瓜之辈。
可红薯这种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宝”,在他们眼中犹如天方夜谭,如今听闻这等近乎“神话”般的传说,心中难免生疑,不敢轻易信服。
刘津激情澎湃,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如铁:“这如何证明?”
林蒙胸有成竹,目光如炬,在众人瞩目之下,一字一顿地说:“证据在此,一试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