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至多不过百户人家……卑职搜索了一个时辰,并未发现暗哨,不过附近,有骡马的踪迹……”
将士们依旧无动于衷,似乎这一切又是老生常谈。
但林景隆却瞬间精神焕发,双眼放光,疲惫的面容上泛起一抹生机:“确定是贼军吗?”
“可以确定,寨中的妇人寥寥无几,从晾晒的衣衫来看,男子占据了绝大多数,总兵大人,现在许多土人,男人们都倾巢而出,追随米鲁造反,这寨子里,怎会有这么多男子。”
,!
刘斥候是林景隆的老部下,虽在战场上或许作用不大,但在观察和侦查方面,却是一流的高手,林景隆对他深信不疑,林蒙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他娘的,终于,最后一个山头了。
林景隆立刻对众人大声喝道:“立即停止前进!全部围拢,听候本总兵的命令。”
将士们一个个表情冷漠,六百多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拖着满脚水泡的脚,缓缓围拢过来。
林景隆纵身跃上巨石,豪迈地吐出一口唾沫,眼中闪烁着如火般的热情:“翻过这巍峨山脉,贼军的身影便近在咫尺,而天大的秘密,十有八九,便藏匿在这崇山峻岭之间!”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回应,只有那些木然的面容和冰冷的目光,仿佛被冻结在时间之中。
林景隆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意:“即刻传令,原地休整,备战!干粮所剩无几,那就尽情享用,破釜沉舟,一搏生死!”
他的话语如同利剑,唤醒了沉睡的将士们。众人愕然,难道这真的是生死一搏的时刻?
林蒙拔出腰间寒光闪烁的刀,将它高高地举过头顶,目光扫过四周,那横肉颤抖间,露出凶狠的神色。
“我有一个儿子,他身处京师,身边美女如云,对她们而言,他就像是尊贵的帝王,随心所欲。他们穿的是最华丽的绸缎,那丝绸,乃是京中五苑祥的精品,你们恐怕一辈子也难以拥有一件。”
“我的儿子,骄横跋扈,无人敢惹,顺天府连动他一根手指的勇气都没有。他吃的,是人乳,若不及时送至,不热乎,便绝不吃一口。”
“我的儿子,过着的是凡人难以触及的天堂生活。”
“而你们的儿子呢?”林景隆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你们的儿子,还在泥泞中挣扎,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世世代代都是军户,长大了,连个妻子都难以寻觅。你们吃的是粗糙的黄米粥,犹如街头的乞丐,谁都可以轻视。你们的妻子,一年到头也舍不得买一匹布做件新衣,这样的生活,和死有何区别?”
他语气一顿,随即提高音量。
“你们定是不服,为何我的儿子能够如此尊贵,而你们的妻子却如此卑微?我告诉你们,那是因为我的先辈,追随文皇帝南征北战,用鲜血和汗水铸就了这份荣耀,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林景隆今天的地位,也就没有我们儿子和你们儿子之间的区别。”
他指向远方的山脉,声音如雷贯耳。
“今日,我们跨越这座高山,贼军便尽收眼底。那隐藏在山后的贼酋,她手握数万叛军,曾让我大明失去一位巡抚、一位总兵和一位中官,令数千将士命丧黄泉,耗费了无数朝廷的财宝!天子震怒,下令三军剿贼,谁能擒获贼酋,便是千秋功业!”
“所以!”林景隆胸膛剧烈起伏,面目狰狞地吼道:“今日,正是我们建功立业之时,让我们活得有尊严,让我们让子孙后代沐浴天子的恩泽,让我们在这个时刻,赢得荣华富贵!”
瞬息之间,将士们脸上那层冰封的冷漠如同被春风拂过的积雪,纷纷消融不见。
那双双曾饱经风霜、备受磨难的眼睛,此刻竟如同被点燃的绿宝石,闪烁着勃勃生机。麻木的躯壳,从灵魂的最深处,迸发出超越常人的惊人潜能。
士兵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每个人都突然间找到了自己的力量,仿佛重获新生。
一旁的老王,悄悄地瞥了林景隆一眼,心中暗自敬佩。自打他爷爷的爷爷那辈起,老王家便忠心耿耿地追随林家。每逢战事,林家总是用这套老生常谈的说辞激励士气,从林家太祖说起他的儿子在京中享福,到林家大父提及林总兵的爹,再到如今的林家少爷,一代代传颂着这一故事。
尽管这些话早已烂熟于心,听来毫无新意,但老王依旧保持着老王家的忠诚,激动地附和着,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总兵说得对,咱们……得去杀敌,立下赫赫战功!”
士兵们激情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