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外面都在传呢,说她如今在州桥夜市租了个铺子,我上回去买果子还特意去看了看。”何兰翠说得振振有词。
炭场巷的平民谁会去最繁华的夜市买果子?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那里肯定是全京城最贵。
可见这何兰翠是特意去看食肆的。宓凤娘一下就想明白了,原来是何翠兰在这里试探呢。
宓凤娘立刻将何兰翠的手亲亲热热搂在自己臂弯里,面上灿烂笑容带了些苦楚:“哎呀我的婶子,这钱莫非是从虚空里变出来的,叫他们这些红口白牙给我可好?”
她一拍大腿:“不过是和人合租了个背街的小铺子,两家各用半天,那铺子小的还没我家茅坑大,现在还赔着钱呢!”
她说得活灵活现,街坊妇人们便也信了大半。
就连何兰翠自己都犯嘀咕,可她到底还是疑惑:若不赚钱,那怎么不把铺子关了?
宓凤娘不给她思索的机会,连连出击:“要是做生意真那么容易,我们谁不能做?非得她个小娘子做?”
“就说咱炭场巷这些婶子阿婆,谁不会整治茶饭?到时候跨个篮子去州桥夜市走一圈,比我家叶盏赚得多。”
诸人听这些话都觉得很有道理,频频点头,
只有何翠兰还有点疑问:“可我听那边洒扫的说你家赚钱不少呢。”
这个何兰翠果然是偷偷打听了底细!哼,真是个搅屎棍挑事儿精!
宓凤娘心头越恨面上笑容就越动人:“这不是害我女儿嘛,婶子啊,你是个明白人,糊涂人听他胡沁说什么呢。”
她抬举何兰翠还是头一回,因此何兰翠脑子迷瞪瞪的,一时倒没有反驳。
“我家二姐儿呀也就是自个儿折腾,赔钱无数。我家叶大富还说呢,光我那做饭的手艺,就不能给几个闺女教什么好来。”
宓凤娘火烧灶房煮出焦糊黑粥的事街坊邻居们都知道,这下都信了九成,若是那二姐儿随了亲娘手艺做饭赔钱是板上钉钉。
“因着她多年流落外面,家里就由着她折腾,也算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片儿女心,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宓凤娘满脸愁容。
“现今这些小娘子跟我们那一代没法比啊。我常劝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眼不见为净,由着他们折腾便罢。”
这番话勾起了巷子里诸人的共鸣,人到一定年纪就会觉得看不顺眼年轻人,自古以来全然相同。
于是这番对叶家财富的试探神不知鬼不觉变成了对当代年轻人不如上一代人的批判。
宓凤娘经历此事后更加勒令叶家人行事低调,不许将叶盏赚钱的事传出去。
还有,她对四处挑事的何翠兰更加愤恨,狠狠记上一笔,并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去。
叶盏对这件事最大的感触就是以后一定要搬家。俗话说在野鸡的世界里,天鹅什么都不用做,光是存在就是原罪。
炭场巷是平民区,她如今住的杏花巷就要更富贵些,月赚十八两银子在炭场巷被眼红,到了杏花巷只怕要被嘲笑。
如今她熟悉了杏花巷,倒发现了一位熟人:裴老夫人。
原来她老人家就住在这里,当日跟叶盏签合同的人便是裴老夫人的管家,叶盏租赁的商铺便是裴家的。
那天裴老夫人在陶家仗义执言,叶盏对这位老夫人很是感激。
再加上有免费赠送凉饮子菜谱的恩情,叶盏便自己琢磨做了两道老年人爱吃的菜肴送过去。
一道五香糕,用糯米粉再里面加上白术、茯苓、人参这些滋补的食物,在石磨盘上磨成细粉,而后蒸熟,
等冷却后用毛笔小心翼翼在上面画个小梅花。
之后再用精致的印梅花小瓷碟装了六个,层层叠叠取一个吉利数字,堆叠起来恰如一簇梅花,让人看着就觉雅致非凡。
玉姐儿在旁边赞:“我虽然不会作诗,可是这玩意儿瞧着就有诗词那个调调。”她如今跟着大哥学习也是进步飞快,能体味到其中诗意。
因着不知道她老人家喜欢咸口还是甜口,叶盏便又做了一道咸味的点心。
这道点心叫做骆驼蹄,是汴京城里时兴的一道咸味点心,类似于现代人喜欢吃的煎饺、水煎包。
白面擀薄皮,里面包了鸡肉、猪肉两种馅料,做成骆驼蹄形状,再油煎,直到外皮变成焦黄色出锅。
叶盏和玉姐儿两人一起送了糕饼上门,门却没开,门子开了门上那扇小窗后嗯了一声:“容我去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