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
是银鎏金,买回来就要昼夜盯着,万一没看住被人顺走可如何是好?
叶盏还真想在店里摆放:“娘,人家酒楼里都是银筷银盘,有的店里摆放的银餐具动辄白两银子,也没见谁偷走。1”
汴京大部分百姓有一种天然的自在感,有点像古书里遵循周礼的君子,怡然自得,很松弛,不愧是当今世界第一大城市市民。
倒是叶家两口子,先是遇上了拐子,又是在寻女过程中受尽坑蒙拐骗,所以丢了这份松弛感。
“反正不行。”宓凤娘坚持。
叶盏便也作罢,反正她目前还买不起这么名贵的银器,等以后开酒楼时再布置也行。
宓凤娘为了打消女儿的念头,索性拉着她进了一家冠梳头面店2,要给女儿们买首饰。
拿起一个鎏金银簪花手镯:“回头你们姐几个出嫁一人一对,我和你爹都存着钱呢。”
看了看女儿头上梳着的简简单单的双翻髻,非要给两个女儿买时下流行的高髻和懒梳妆。
一会又要买两对鱼鳃骨磨片如今唤作“鱼媚子”的脸上贴花装扮女儿。
好容易拉着她从首饰店出来,叶大富早捧着一份瓶瓶罐罐在门口:“孩他娘,我买了杓、注子、玉壶春瓶,回去服侍你喝酒。”
都是喝酒的酒器,宓凤娘果然高兴,摸着木杓:“花了多少银钱?”
“钱都是小意思,你喜欢才最重要。”叶大富看着妻子笑得如少年郎一般炙热。
叶盏和玉姐儿双双对视一眼,同时双手抱臂摸着大臂上起来的一层鸡皮疙瘩,快步就往相反方向退开:爹娘恩爱起来,有一种不顾旁观者死活的美。
叶盏往后一退,却不想踩到了什么,且撞到了硬物。
她扭身回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裴大人。
对方身着便服,青布直裰,腰间挂一个羊脂白玉玉佩,一副温润如玉的富家公子模样,绕是谁都不会把他与开封府官员联系到一起。
“裴……”叶盏要脱口而出裴大人三字,却见裴昭冲她挑挑眉,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个嘘的动作。
叶盏声音熄了下去,顿上一顿才想起本地人的习惯称呼他:“裴公子。”
裴昭点点头,拱拱手算是行礼:“叶娘子。”
叶盏头有点疼,她伸手摸摸头,有点疼,这才顾上打量刚才她撞到的地方。
那一后退,非但踩到了裴大人的脚,还撞到了裴大人胸膛。
叶盏摸头的手不好意思落下,头骨这么硬都发疼,那裴大人胸膛肯定更加疼痛:“对不住。”
“是我没看清。”裴昭还是眉毛都不皱一下,似乎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我要进去,迈步向前,你要出来,没看后面,一来一去,两人都有股往前的劲头,撞上也无可避免。”
小裴大人很有逻辑嘛,叶盏摸着脑壳想,似乎他是开封府办案的官员,怪不得。只不过开封府办案,有没有遇到展昭呢?
裴昭原本解释完就打算继续往
前走,可看眼前叶盏摸着脑壳,似乎在神游天外。
他一时担心真撞坏了人家,又觉她站在那里发呆的摸样似曾相识,想了想,六七岁时,翁翁给他买了一对磨合乐,里面的女童磨合乐,就如叶盏一般柳叶眉、俏皮简单的双翻髻,嘟着嘴,似乎在发呆。
这么想着唇角就无意间带了一抹笑,目光也关切看向叶盏揉着脑袋的手:“叶娘子,可无事?”
“无事,无事。”叶盏意识到裴昭可能误会了,赶紧放下手,“大,不,裴公子,您先忙。”
裴昭冲她点点头,却不急着走:“倘若后续头晕发呕一定要去看郎中,诊金我来付。”
叶盏哭笑不得,难道她会脑震荡不成?
别人跌倒必然会有武功高强的男主拦腰抱住,自己被撞就只能去医馆复查?看来是没穿成主角,命运的荒谬让叶盏好笑:“多谢,您先忙,我先走了。”
说完拔腿就走。
裴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啧啧啧,少爷,您也不多说两句话?”大斧上来凑趣,明明撞到了个好美貌的小娘子。
“那是从前吃了她家一碗面的老板娘。”鸣镝倒记性好,“她家面好吃。”
裴昭没当回事,那天忙着追案情,两个长随最多草草吃了几口,囫囵咽了,能品出什么滋味?
“办正事要紧,走吧。”他拔腿就走,把两个长随甩在身后,却还记得甩下一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