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些事,只怕已经有人开始查你我的底细了,我倒不怕,只是你不能被我连累。”
“若你有去处,便再好不过,若没有,今日也最好尽快离开浴凰山,否则——”
“我为何要走?”闻宿忽然道。
沈君玉诧异:“闻兄你?”
闻宿忽然逼近一步,将沈君玉抵到一旁的柱子前,垂眼,眸光晦涩地沉声问:“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么?”
沈君玉后背抵上坚硬冰凉的柱子,再对上闻宿此刻的眼神,怔了怔,心头一处莫名就柔软了下来。
但回过神来,他还是低低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若走了,我也能心安些。这些事本就是因我一人而起,我不该连累你的——”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不觉得这是连累。”
沈君玉闻言,心头微微一震,根本没想到闻宿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心神激荡之余,沈君玉胸口便又是一股压抑的气血翻涌而上,他再也忍不住,蹙眉猛地咳嗽了几声,斑斑点点的血渍顿时从他唇角溢出,落到雪白衣衫上。
闻宿见了,眉心狠狠一颤,再也顾不得什么,眸光沉凝地便伸手一把抱起了沈君玉,一言不发地提步朝一旁的软榻前走去。
沈君玉此刻胸中气血翻滚,根本回不过神来,加之对方是闻宿,他也便顺势受之。
否则换做任何一个旁人他都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将自己最脆弱的一幕尽数暴露。
坐上软榻,闻宿一边握住沈君玉的手,给他输送魔气,一边就用一种沈君玉极为看不懂的神色默默凝视着他。
沈君玉被此刻闻宿的眼神看着,心头疑云悄然盘旋,却又不
敢笃定什么,只好也默默看着闻宿,试图从闻宿的眼神中看出什么别样的东西了。
最终,是闻宿先避开了沈君玉的眼神,但接着,他就默默取出了方才沈君玉塞给他的储物戒,又垂眸,拉过沈君玉修长白皙的手,一点点认真给他套上了。
那分外专注的眼神,终于让沈君玉恍惚了一下。
等套好戒指后,闻宿便十分平静地抬起眼,注视着眼前的沈君玉:“我不怕被你连累,所以以后,你也别替我自作主张。”
沈君玉看着闻宿此刻的眼神,再默默看向自己无名指上套着的那枚储物戒,他指尖颤了颤,终于,有一个一直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猜测缓缓发芽了。
就像当初他一眼看出了孟星演的示好,又怎么能欺骗自己无视闻宿那么多次专注而又深邃的眼神呢?
沈君玉自问并不是什么迂腐保守之人,即便经历过前世那极为错误的百年,他也始终认为只是形势比人强,是他那时候没得选,也选错了。
但这不意味着重来一世,他就一定要封心锁爱。
可,此时此刻,除了闻宿这个人尚且不算错,什么都是错的。
地点,时间以及未来都错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沈君玉始终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闻宿忽然抬手,轻轻抚上他的鬓边,让他看向自己。
沈君玉感觉到鬓边微微一凉,下意识抬眼。
四目相对。
闻宿漆黑深邃的眸色是前所未有的坦诚。
他此刻,静静凝视着沈君玉就道:“你是个聪明人,我想,有些事我也不必说破了。”
沈君玉眸光轻轻颤了一下。
“但此刻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闻宿说着,手指就轻轻将沈君玉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眸色平静,却极为笃定地道:“我只想说,从认识到现在,我从未逼你做过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所以,你这个时候也不要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好不好?”
沈君玉怎么能说不好?
他说不出口,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只能在心里静静叹了口气,用一种很低但十分平稳的嗓音道:“好。”
终于,闻宿淡淡笑了,方才眸中那些凝聚的暴风雨在这一刹消弭殆尽。
对上闻宿此刻过于坦然又明亮的笑意,沈君玉却有些不自在了。
静了片刻,只好低低咳嗽了一声,道:“我渴了。”
闻宿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现下看破倒也不说破了,他又变成了那个极为耐心的闻宿,低低说了一声‘好’,便起身,走到一旁去倒茶。
而沈君玉此刻凝视着闻宿给他倒茶时的背影,琉璃色的眸子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