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支底子很不错的兵马,更还留给自己这样一位忠于何家的司马,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想起这些,何咸便不由有些焦躁,直入主题道:“许叔父,我想知道,这支兵马为何会成了我的麾下?”
许凉一愣,诧异回道:“难道公子不是得了佐军司马一职?”
这样的回答,令何咸不由一头黑线,他只能换一种说法问道:“那个,许叔父,我是说在我来之前,家父的兵马都如何了?这支兵马,又为何被郎中令调配至我麾下?”
“大将军枉故之后,我等这些兵马便无人管辖统御,朝廷又迟迟未降下诏令安置。众人心思惶惶,不知该何去何从。然此时董卓入京,许以我等高官厚禄,百般拉拢。故此,那些见利忘义之徒,皆带领麾下投奔董卓而去。”
许凉说的这点,何咸从史书上也知道一些:不怪何进、何苗这些个部曲这么快便见风使舵,实在是董卓锁定目标太精准,出手也快。
作为大将军和车骑将军的私人部曲,这些兵马跟主帅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是不怎么受朝廷辖制的。主帅死了,他们这些人便失去了靠山。
董卓入京时便摆出了三千兵马来来回回的瞒天之计,这些部曲自然被威慑住。随后董卓再许以利益拉拢,他们自然半推半就。毕竟,董卓也是武人,比起朝中那些清高的士大夫们更让这些人放心,于是何氏兄弟的部曲很快归附也就顺理成章了。
“大将军麾下大部分部曲,被吴匡、张璋等人拉去,属下不耻他们所为,但困限于品秩,也只保留住了这两千五百忠心的好儿郎。然而,随着董卓势力越大,属下也觉独木难支。”
“前些时日闻听董卓欲打乱我等编制,属下便想着率兵杀出雒阳。后又闻听公子为佐军司马统御我等,属下便率众在此等候公子调遣。”说到这里,许凉眼中不由露出一抹庆幸:“苍天怜见,属下今日果真等到了公子!”
“等等,你说董卓之前便想打乱你们的编制?”何咸何等聪明,从许凉话中便寻摸出了些蛛丝马迹:“也就是说,咱们这支兵马,其实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的确如此。”许凉眉目凝重,此时也显得忧心忡忡:“属下之前便听闻,凉州那里有中郎将胡轸、董越、段煨等人觊觎,并州有骑都尉吕布,就连吴匡、张璋、伍宕这些无耻之徒,也想要染指……”
许凉说罢,何咸的神色也便冷肃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当然明白了李儒的用意:好你个臭不要脸的李儒,居然这样害老纸!之前还以为你是将一柄钢刀给了我这样柔弱的孩童,想不到你却是向我扔下了这样一块被群狼环伺的肥肉!
这特么纯粹是想让我当诱饵,成为董卓稳定大局的牺牲品啊!
“好,好,好!”想通这点的何咸,不由连说了三个‘好’字,可每说一遍,他面上的杀机便浓重了一分。李儒这等杀人不见血的毒计,已然将何咸骨子里那股狠戾的劲头儿给激发了出来:“既然你想要我稳定大局,那我偏把这军营搅个天翻地覆!”
正在此时,一名传令陡然纵马前来,看到何咸也不下马施礼,直接在马上骄狂言道:“何司马,属下奉吴司马、张司马、伍司马大人之令,邀公子明晚入营赴宴,庆公子接掌大将军基业!”
见这传令如此无礼,许凉当即大怒。可正要教训这传令时,一旁何咸却嘿嘿笑了:“来得好哇,这么快就有人送菜了。回复那三个王八蛋,他们既然有脸请,我便必定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