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儿偷看?”
李儒一愣,顺着董璜的目光望去,只见牛辅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站在了演武场的边缘。
“我还以为是谁呢。”
董璜见到牛辅,便收起了长枪,满不在乎地说道:“原来是二姐夫啊,您觉得我这套枪法怎么样?”
牛辅并未回应董璜,只是轻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哼,我问你话呢!”
董璜怒气冲冲,当着众多仆人的面,牛辅竟敢如此无视他。
平时也就算了,但今天大姐夫也在场,如果连牛辅都管不住,将来如何让大姐为他效力呢?
“二姐夫,怎么这就离开了?既然你看不上我的枪法,那就不如让我讨教一番!”
董璜说着,大枪一抖,嗡的一声带着一股风声,刺向了牛辅。
这哪里是讨教,分明是想要伤人。
李儒立刻反应过来,董璜这是要当众羞辱牛辅。
想想,这里面的缘由,其实并不难理解。
与谋士出身的李儒不同,武将出身的牛辅,在董家的地位显然不低,对于董璜的威胁更大。
而且牛辅很是看不起,一副纨绔子弟状态的董璜,平日里,没少给他难堪,两人平时积怨就不少。
当众羞辱牛辅,了不起被董氏责怪两句。至于董氏那里,虽然会生气,还能要他的命不成?
想到此处,李儒眼睛不由得一闭,暗道一声:这文秀,好毒辣的心思!
让我留在这里,好当见证人。这演武场都是他的人,定然是向着他说话。
我若是不帮他,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可我如果帮了他,那就是和他绑在了一起。
说起动心眼儿,十个董璜,也比不过一个李儒。可即便如此,李儒想拦也拦不住。
不过,李儒倒是没有责怪董璜的意思。这家伙心肠狠毒,而且思路敏捷,倒也是像个做大事的人。
不过,李儒闭上眼睛,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个小舅子,装叉不成,反被按在地上摩擦。
牛辅虽然武艺也不算突出,但是那也是军伍出身,经过献血的洗礼,怎么着也比董璜这个二世祖强吧。
不出所料,尽管董璜借助偷袭暂时取得了优势,但不过几招之后,经验丰富的牛辅,便发现了他的破绽。
牛辅迅速抓住长枪,两人随即展开了激烈的角力。
“你竟敢对我指手画脚?哼,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仅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也敢妄言教训别人?
别以为你整日里耀武扬威,那些人不敢与你对抗,他们不过是忌惮岳丈大人的势力。
否则,就算有一百个像你这样的人,也早就被人铲除了。
这点微末技艺,还敢拿出来献丑,真是丢人现眼!”
牛辅话音刚落,手上突然加力。
董璜感到手中的长枪急速旋转,随着一声呼啸,长枪从他手中飞脱而出。
由于力道过猛,长枪脱手的瞬间,董璜右手上的皮肤,被磨去一大块,鲜血直流。
董璜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右手,蹲在地上。
待到疼痛稍缓,董璜怒不可遏,稳住身形,手指着牛辅厉声命令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
旁边的李儒见状,心中暗叫不妙……
周围的仆人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动。
董璜的命令虽然严厉,但在这位平日里以勇猛着称的牛辅面前,他们心中都清楚,贸然行动只会是自讨苦吃。
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李儒心中暗叹,他知道此刻必须站出来缓和局势,否则一旦事态失控,对谁都没有好处。
“文秀,今日乃是练武之日,旨在切磋技艺,增进彼此了解,而非生死相搏。”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在董璜与牛辅之间游移,最终落在了董璜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德遵虽有言语不当之处,但也是为了激励你更加精进,还望你能够多加体谅。”
“再者,文秀乃董家之未来,一言一行皆需慎重。”
董璜闻言,脸色铁青,正欲反驳,却见李儒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道:“若因一时之气,伤了自家姐夫,传扬出去,恐对文秀名声不利,更会让外人看了我董家的笑话。”
这番话,既点出了利害关系,又顾及了董璜的颜面,让原本愤怒的董璜,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