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不客气地反驳道:“先生,赵国为了一本册子丧心病狂杀人屠城,你不骂赵国人,却骂商归?”
“一本册子与满城人命相比,姑娘觉得册子比人命重要?”
“先生莫要如此,摆出言语陷阱。我只知那本册子事关重要,先生若是魏国人,了解魏国人为了本国不顾自身,为何不夸赞他们一句‘有大义’呢!”
“两国之间何必要如此,明明可以不用血刃相见,为何要偏偏闹成如此。姑娘可知今后,魏、赵两国仇恨加深,这世间要死多少人!”
“先生,连动物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而现在我们所处的世间六国分化,战乱不休,所有人都在寻找救世之法。可救世之法其实一直摆在眼前,便是一统天下,将六国合为一国,世间大同,方能海晏河清,止战息戈。人死固然痛惜,我相信商归也不愿发生魏国因一本册子被屠城之事。可是,和平的前身是战争、是死亡,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便是霸道之路,这便是法家的权、术、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玩弄权术。为达到目的,罔顾人命,罔顾亲情,罔顾礼制!对么?”
“不是的。”姜楠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如果沈一正以法治国,便不会让这么多文人在此,商讨什么文字改革,推行教化。”
沈一正勾唇而笑,许是自己的心思被姜楠看透了,有些开心。
他言语平和,缓缓与师兄傅蔼说道:
“师兄,十年前,我曾在临渊城城外立了一根三丈长的木头。我告诉所有百姓,只要有人将这跟木头从东城门搬到西城门,我便会给他二十金。可久等未有人。后来,我又将赏金追加到了五十金,久等终于有人来搬它了。因此我便以魏国之名遵守协定,给了这笔钱。十年来,我便是以徙木立信,才得以变法。如今,我招众儒生在此,便是想以法为本,礼乐为辅。师兄若还想骂我,不如再等十年,看看我今日所为能为魏国带来如何光景。”
“而溯洄。”
沈一正来到了姜楠身旁,同她一样,站在了商归面前,挡住了傅蔼,他说:“溯洄所为,皆是听我之言,我是他师傅,师兄要骂就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