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些画,或许就是商归的十二岁,被钟夙绑入欢都的那年。
画里面的他,分明是静止的,但不难看出作画之人的用心,栩栩如生,仿若是在对姜楠讲述着那段曾经被绑到欢都的不堪往事。
面貌绝美的少年,被困在一尊金色的鸟笼里——
……
他浑身是血,纤细的手指扼着鸟笼,神色悲寂且淡漠,似慈悲神佛,更似地府修罗,善恶凭他一念间。
……
他抬眸看向前方,似乎是从画卷里凭跃而出,是画中仙,亦是画中妖。
……
他仰头望着上方,仿若想问问神明,为何他会在此。他眼尾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破碎且神圣,使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
他垂下头,一颗颗鲜血,如似绽放一般,落下了一朵朵鲜花,让人忍不住地想要破坏他的一切,撕碎他的衣衫,将艳红的血点上他的唇畔,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更美。
……
他就似被埋在土里的花朵,身边所有人并不是欣赏的静待花开,而是满眼欲望想将其占为己有。
包括姜楠面前的变态吴琮。
……
此刻的吴琮,正将手探在画卷之上,眼神痴迷地纠缠地,侵犯画中人的每一寸。指尖游移着抚摸着,慢慢地落在了画中人的面上。
以往他有多恶心商归,如今就有多痴迷他。
他似乎就是在十二年前的欢都,看到金碧辉煌牢笼里的商归,看到他破碎诡丽的模样,从此忘却不了,才真正明白,原来自己当初有多恶心他,全是因为他不懂自己有多喜欢。
姜楠生理开始犯恶心,她捂着嘴,虚虚地后退了一步,实在忍不住地,俯身干呕了几声。
“姑娘怎么了?”吴琮扭过头,在明暗交替的光芒之中,注视着姜楠,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丝危险的神色,“你,不喜欢?”
“我…我们看着他?两人之间的情趣,为何要一个外人在?”
“你这么丑!”
吴琮嫌弃地看了一眼姜楠,紧接着转过身变脸似的露出痴迷,抚着商归的画像,“而他这么好看,你还觉得,他不配了?”
……
姜楠:我是觉得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