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成出差,因为端午放假,昨天晚上刚回到益州城,因为黄川有事找庄先生,请了他做中人,所以今天他才把这些人给约到甘香楼的。
而且不是康学街的甘香楼,而是主街的甘香楼,就是因为今天主街分外热闹,只是没想到,他们才说起正事,就看到了这群小子在楼下晃悠。
庄先生就提议让他们上来。
庄先生指着他们唯一不认识的中年男子道:“这是你们的大师伯,”
又指了那个青年道:“这是你们黄川师叔的长子,黄继明,你们应该叫一声师兄。”
满宝三个立即行礼见过。
黄函听了叹息一声,与满宝三个点了点头,看向二弟。
黄川也隐约明白了,庄师兄在委婉的拒绝他。当着孩子们的面,有许多话他不好说,只能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们玩了半日也饿了吧,让店家上菜吧。”
然后看向包厢里唯一的外人——卫晨,招呼他先吃些茶点。
没办法,一屋子不是师兄弟,就是师姐弟,只有卫晨一个外人。
卫晨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表现得非常乖巧的这些长辈们聊天。
卫晨就不是胆怯的人,而在座的大人除了黄函外都是教书先生,他们想跟做学生的谈好话时,是不会谈崩的。
加上有满宝和祁珏两边活泼的小辈,气氛很快活跃了起来。
大家愉快的用了午饭,饭后一盏茶,庄先生便带着三个弟子提出告辞。
兰成站了起来,决定和他一起走,“你早上便是坐我的车来的,这会子街上人多,总不能再走回去,所以和我一块儿坐回去吧。”
庄先生看向他几个弟子。
满宝立即道:“我们早上和卫大哥坐车来的。”
庄先生心中抱怨三个弟子没帮上忙,只能和兰成一起走。
满宝他们当然是继续和卫晨坐车回去。
黄川带着一众弟子目送他们上车离开后才抬脚要走,他看了一眼祁珏等人,道:“也别玩得太疯了,别忘了作业。”
祁珏几个乖乖的应下,等先生们走了才长呼一口气,高兴的继续玩去了。
卫晨将他们送回到巷子口,与他们道:“明天你们还去吗?”
白善宝:“去呀,不是说明天益州王也要出现吗,我们去看热闹。”
满宝:“还有赛舟,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赛舟呢。”
“好,那明儿我们还在这里汇合。”
三人表示没问题。
回到家里,满宝便蹲在屋檐底下伺候她新买的花,她打算小心翼翼的分株,然后再将偷偷分出来的其中一株给科科收录。
白善宝抱了两个空花盆来给她,俩人蹲在一起琢磨着怎么移植。
他们背后就是书房。
庄先生让容姨泡了一壶茶上来,正拎起茶壶给兰成倒茶。
兰成捧了热茶,见他脸色淡然,便忍不住叹气道:“黄师兄那儿也挺好的,你怎么不考虑一下呢?”
“我拿了白家的束脩,自然要好好的教白家的孩子,没有这边拿了束脩,转身又去书院任教的道理。”
“黄师兄也说了,你可以把两个弟子带去书院,书院下学的时间和府学的一致,你下学后也能教白善。”
庄先生摇了摇头。
兰成便叹气,“你不肯答应,黄师兄他们只以为你心里还介怀。”
庄先生便摇头笑道:“何至于此,都多少年的事了,先生都走了,我还介意什么?”
门外的满宝抬起头来,和白善宝对视了一眼。
庄先生继续和兰成说话,“你也看到了,我年岁不小了,精力有限,我这三个弟子,每一个都不一样,要教好他们要费的心力不少,黄师弟的提议,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白善聪明,我看白诚的基础也打得很牢,哪儿用你费心?”
“就是因为聪明才要费心,”庄先生道:“这孩子学东西很快,我备课总不能慢悠悠的,加上满宝要学的东西还与他有些不一样,我又得另外费一些心思。”
“二郎嘛,跟他们两个脾性又全然不同,没人盯着他,他能懒得靠在床上一天,所以我实在精力有限。”庄先生还微微抱怨道:“这么大的事你该提前与我说过的,今日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兰成便有些讪讪,道:“我在回城的路上碰到黄函师兄的,他与我提起这事,我昨晚只顾着高兴了,加上天晚了,便没跟你说。”